楼下的江明楷早就走了,总招烂桃花的服务生对他说自己从昨天就开始胃疼,江明楷说胃疼不耽误上床。
江明月觉得自己头疼。
“醉了?”越仲山闻了闻他喝的东西,语气里有“不应该啊”,“没多少酒。”
江明月枕着胳膊看他,说:“没有醉。”
越仲山的眼睛黑漆漆的,把他捂着脸的手拿开,半晌说:“心情不好?”
“嗯。”
“为什么?”
江明月只慢吞吞地说了个名字。
他眼皮有些红,被手臂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皮肤衬着,更明显了。
越仲山好像没听到,径自掏出一个礼盒,跟江明月在江家拆的那个一模一样,半蹲在他面前,哄他似的说:“圣诞礼物。”
江明月认出了挂在丝带上的羊脂玉做芯的荔枝,抿嘴笑了一下:“你就是故意的。”
“没想着你真拿那个。”
江明月坐起来,被越仲山用眼神催促着拆开了礼盒。
里面是一枚戒指,结婚那天交换过的,婚礼第二天,被他收进了床头柜。
越仲山很慢地握住他一只手,比他大出一圈,骨节很硬,碰一碰就知道有力气,手心烫,用江明月第一次听到的有些示弱的语气说:“以后戴着,好不好?”
第33章
江明月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是酒精使他迟钝,还是真的在思考,半晌,才说:“你在求婚吗。”
“也可以算。”越仲山好像有些紧张,只看着江明月,很慢地吞咽了一下,听完没有直接否认,但又纠正江明月的说法,“已经结婚了。”
江明月就觉得他很狡猾,已经排除了自己拒绝的选项,所以只能答应。
他把手伸到越仲山面前,右手托着腮,两根手指的指尖戳在眼角,有些困地撑着自己,说:“好的。”
越仲山没听他说过“好的”。
他说“好吧”、“好”,很少的时候,会很轻,语又比较快地说“好的吧”。
越仲山问他“可以吗”,他会在思考之后很认真地说“可以”。
很少说不行,以及类似否定的词。
他会想办法把事情商量到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状况,然后答应下来。
越仲山突然在这时候注意到这一点看似无意义的细节,却又费神反复去回想江明月的“好的”。
好像带着某种没有办法的妥协,但也没有太多的不愿意。
越仲山握住他的手,很慢地给他戴上了婚戒。
江明月的手指很细,作文手段中常用的描写是葱段般的手指,越仲山没有见过同样好看的葱段,他在江明月的手背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