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宏一脚踩下踏凳,沉声问道,“没让他察觉吧?将所有出口都堵死了?”
“回老爷的话,没有察觉,四面八方所有出口都堵死了。”
宗泽乃江湖中最顶尖的隐匿高手,轻功极其了得,只因受过顺国公府的恩情,才一直为周公宏所用,所以他说都打点好了,周公宏再放心不过。
周公宏踏入岫云茶馆中,在茶馆掌柜战战兢兢地引领下,走向了那间最奢华雅致的天字第一号房。
他站定在茶房门口,望着眼前紧闭的木门,眉头越皱越紧。
接下来他会看到什么?
那个一直令他骄傲的的次子,是真的在里头与那外室厮混么?
那外室到底生了个什么狐媚相貌,竟让次子如此失了魂?
他若摆出父亲的姿态,绞杀了那狐媚外室,次子会同他翻脸么?
……
再朝前踏一步,周公宏就能知道所有答案,可此时心中却生出思绪万千,踟蹰了起来。
几息之后,他终于缓过神来。
“叩叩!”重重的两下叩门声响起后,周公宏指尖用力,推门走入了茶室之中。
眼前并不是他心中预想的画面。
屋内中人并不是周沛胥,而是沈流哲?!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个身姿绰约的青衣女子,却戴了帷幕将容颜遮得严严实实?
沈流哲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举起茶杯的指尖顿停,立即站起身来,眼眸震动道,“恩师,您怎么会在此处?”
周公宏作为三朝元老,是尔虞我诈政治斗争的佼佼者,他虽然心中觉得蹊跷,却暂时按下不表,只狐疑着打量了几眼与沈流哲对坐的女子。
“我义女今日生辰,你身为她的丈夫,却在此处与其他女子厮混?!”周公宏黑着脸,语气着实谈不上友善。
“什么厮混?恩师实在是言重了!”
沈流哲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这位姑娘乃是我八年前在京中的挚友,也曾去过蜀州看望过我与映芙,今日原也是给这姑娘了请帖的,只不过她因身份特殊,曾靠弹琵琶讨过几日生活,担心登府做客给我们添麻烦,这才备下生辰礼让我来取,我们原打算喝盏茶就回去了。”
青衣女子施施然起身,对着周公宏膝盖微弯,请了个安,帷帽上的纱幔随风轻扬,很有些出尘绝世的惊艳之感。
这女子的身形让周公宏觉得眼熟不已!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
沈流哲适时迎了上来挡住女子,微微窘道,“恩师,我这朋友今日面上生了疮,爱惜容颜戴着帷帽呢,恩师莫要见怪啊!”
这样拙劣的遮掩,是绝对骗不过周公宏的。
他愈觉得眼前的女子不简单!
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周沛胥对他死心塌地,竟还招惹了沈流哲为她出头掩盖?
莫非她凭着有几分姿色,游走在这两个男子之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