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不屈不挠,静默了好一会儿,李谈才细声细气道:“妹妹,从前那都是误会。我们一家和睦,怎会对你有其他的想法?那日你要走,姐夫可是心痛如绞。这不大过年的,给你带了些礼物。”
我看是对那四两银子心如刀割吧。
叶问今冷笑一声:“礼物,你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那便是最好的礼物。不是说了,从今往后我与你叶家无关吗?礼物我也一概不需要。二位请回吧。”
“唉,妹妹,这可是什么话,实是伤了姐姐的心。毕竟我们也是你的兄长姐妹。若是今日将我们拒之门外,传出去只会说你不孝。”叶珠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玉扳指将大拇指勒出了一圈肉,她何时如此卑微过,还是对着自己那没出息的堂妹。
叶问今瘪瘪嘴,打算回去屋里,任他们怎么敲门都不开,就算他们想要在门口跪下就让他们跪。
没走两步。
咚咚咚。
依旧是三声清脆的敲门声。
叶问今心里烦闷得很,若是这样敲下去,就算是想进屋休息也不能好。方才想着大过年便给二人留些脸面,如今是没那样的好心情。
“是你们不义在先,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有够可笑。倘若你们再吵,我就把你们一道送到衙门去!”
敲门的声音明显中断了一下,但门外的人却没有出任何声响,紧接着再次敲门。
“别敲了!我看不上你送的礼。”叶问今突然间拉开门,想要看看门外的人究竟是为何有这样厚的脸皮一直敲门,又是拿了什么样的好礼,才敢如此恬不知耻。
木制门框划出一个长方形,她在其中看见了笑着的大师叔。
后头站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大。。。大师叔,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某些人实在是过分。”
似乎是讶异于眼前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傅奕稍张着嘴,后又浅笑着问道,“哦?那师侄可否看得上这工具呢?”
“当然,我正念着呢!”
她撇了一眼姐姐姐夫,他们手里正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都用精美的布匹包着,在阳光下反射着丝丝缕缕的光。
二人穿得雍容华贵,许是过年都买了些衣裳,这就迫不及待的要穿来出来显摆。特别是叶珠,恨不得将能戴的地方全戴上饰。见着人开门了,一激动各饰便叮叮当响。
叶问今,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不过碍于大师叔的面子。只叫他们在外头先侯着。
傅奕摊开器械,叶问今拿起这些金属器具一把把瞧起来。锋利的工作刃闪着冷冽的光,其他地方也按照她说的改了。与她在现代用的并无多少差距。其上每一道痕迹都能看出锻造的人,在当时是多么的全神贯注。
若不是这俩讨人厌的在,她定会展现出自己有多么喜悦,再好好地夸赞大师叔一番。
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平静,就算别人对她恶语相向,也能两句话就把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强压心里的狂喜只道:“多谢师叔,晚点我再给您送些好吃的去。”
傅奕点头却不急着走,上回衙门那事儿还没了结,他也好奇忠义堂的老板是怎样的人。
叶问今见着门口的人就有些不耐烦,只想着如何快些,将二人送出去。
但那二人却不这么想。
他们进了叶问今医馆便左顾右盼起来。心里各自打着算盘。叶问今医馆是有什么神丹妙药,叫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这叶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学会了看病。后头竟然将他们的药材生意都抢走了。实在可恶。
这次非要揪出些把柄来。
见二人鬼鬼祟祟,叶问今心里不痛快,问道:“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有什么目的?”
“妹妹怎么如此生分,过年当然是来瞧瞧你最近过得如何。顺便给你送点礼物。”李谈才笑道,声音依旧同从前一般刺耳,像是两块石子儿互相摩擦。
李谈才也不遮掩,只是从他眼里看出了明显的心痛。他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到台面上。一边拎着一小包药材,他翘着小指将其拆开,笑着说:“这可是冬虫夏草,妹妹医馆刚刚起步一定是没有这样珍贵的药材。这冬虫夏草在补肺益肾效果极佳,本身又是极其罕见,特别让商队从外头带来的。妹妹不曾见过吧?”
。。。。。。在现代太常见了。
“见过,而且是常见。”
见李谈才一脸惊愕,叶问今才满意地继续说:“冬为虫而夏生草,味甘,性平,归肺、肾经。多产于西南地区,我猜你说的商队便是刚回来的龙盐商队吧。”
李谈才瞬间说不出话来,冬虫夏草可是叶绍元托关系才拿到的,溪台镇也只有他一家有。叶问今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真如大伙儿所说是神仙下凡了。
叶珠趁二人聊天的机会环顾一周,边走边瞧这里的家具。不过是最普通的木材制成的,又看到了地上的草药,又想到永梦楼说这家的药材多比自己家效果好上几分。她的手刚要触上白术,却被叶问今厉声制止。
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叶问今马上明白,这家人是来视察敌情的,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二人被制止后坐立不安。草药都是其次,若想真正有用的还是治牙病的方法。戴高飞曾说,这妮子的拔牙器械形状离奇。若是能将那器械看上一看,说不定自家也依葫芦画瓢做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