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二十五、六岁,膀大腰圆。青木问他:&1dquo;二十八日早两点二十五分,下行&1dquo;隼鸟”号到这里规定停车了吗?”
&1dquo;是的,一直如此。”小田出与他身体极不相称的稍带女人腔的声音。
&1dquo;当时有旅客下过车,你记得吗?”
&1dquo;嗯&he11ip;&he11ip;”小田稍稍回想了一下,&1dquo;这么一说,我是看见过两个人下车了。”
&1dquo;是从单间卧铺的一号车厢下来的吗?”
&1dquo;不,大约是从列车中部,我想是从六号车厢下来的。”
&1dquo;那两个人是什么样子?”
&1dquo;我在行李车上干活,因为从远处看,看不出他们的长相。只看出是两个男人,像是一个人搀扶着另一个人。一个人像是喝碎了,一点儿劲都没有,弄下车坐在站台的长椅上就没动。”
&1dquo;两个人的服装?”
&1dquo;都穿着大衣,跟您现在穿的大衣差不多,被扶的那个人还戴着帽子。”
&1dquo;帽子?”
&1dquo;是帽檐很大的帽子,怎么说呢,也就是说他戴着帽子遮住了脸。”
&1dquo;另一个人也戴帽子吗?”
&1dquo;不。他戴着太阳镜。”
&1dquo;东西呢?”
&1dquo;健康的人拿着手提包和挎包,被扶的人没拿东西。”
&1dquo;还记得两个人在站台的长椅上坐下后干什么了吗?”
&1dquo;我卸完货必须把东西运出站台,所以不知道他们以后于了些什么。不过,我记得列车车时他们俩人确实是在长椅上休息。怪可怜的,把他们俩个人撇下了,多半是酒喝多了,另一个人把他弄到站台上的吧。”
&1dquo;那个健康人的样子您还记得吗?”
&1dquo;从远处看不清楚,但体格好像很健壮。”
&1dquo;下行&1dquo;富士”号也在这里规定停车吗?”
&1dquo;在这里司机、副司机交班和装卸货物,还要上水。”站长回答说。
&1dquo;小田先生,&1squo;富士’号停车时您也装卸货物了吗?”
&1dquo;是的,这是我的工作嘛。”小田耸了耸肩膀,不知是表示不喜欢这项工作,还是表示难为情。
&1dquo;当时那两个人还在站台上吗?”
&1dquo;啊,停车时间短工作又忙,记不住他们在不在。也许在吧。”
&1dquo;行李车是挂在电力机车的后边吗?”
&1dquo;机车的后面是电源车,电源车的后半部分才是行李车。”
&1dquo;那您是在站台的最前面干活了?”
&1dquo;是这样的。”
&1dquo;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如果从后面车厢上车也有可能察觉不到吧?”
&1dquo;有可能。站台很长,列车编组是旅客车厢十二节,再加上机车和行李车一共是十五节,我在装卸货物,其他车厢和站台后头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小田的声音里带有恼怒。
青木对这个回答却很满意。没错,自己是被人弄上了&1dquo;富士”号。列车通过仓敷站时,自己的手表指的是四点零二分,如果&1dquo;富士”号到冈山站是三点四十一分的话,那就完全相符。他认为他目前也搞清楚了为什么把他从&1dquo;隼鸟”号上弄下来移入晚一小时十五分的&1dquo;富士”号的理由!自己为采访蓝色列车乘坐了三月二十七日的下行&1dquo;隼鸟”号,碰巧遇到了一号车厢里的那个女人,给她照了相还谈话了。为了杀害那个女人而乘坐&1dquo;隼鸟”号列车的凶手把他当成累赘,因此在他带的威士忌瓶里投放了安眠药,等他睡着后在冈山站把他弄下了车。
青木琢磨凶手至少应当是两个人,一个是扶着他在冈山站下车的男人,另一个则是穿着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服装呆在八室里;想方设法安抵西鹿儿岛假装在终点站下车的女人。
男人再把在冈山站弄下车的青木移入下行的&1dquo;富士”号列车上,而且安置在与&1dquo;隼鸟”号相同的七室里。他为什么要干这么麻烦的模仿动作,其理由青木也有点明白了。
把睡着的青木扔在冈山站上,如同把他扔在山里一样,会被人怀疑&1dquo;隼鸟”号生了什么问题,只有一种方法可使青木认为什么事情也没有生,那就是让他平安地到达终点站西鹿儿岛,而且自己认为是乘坐&1dquo;隼鸟”号到达的。但是,不能让他乘坐真正的&1dquo;隼鸟”号,因为要在那里杀害那个女人,所以就让他坐上了&1dquo;富士”号的单间卧铺了。
为什么让他乘坐&1dquo;富士”号呢?有两个理由。其一是,&1dquo;隼鸟”号和&1dquo;富士”号的列车编组完全相同。机车——行李车——单间一等卧铺车——二等卧铺车(六节)——餐车——二等卧铺车(五节),这是&1dquo;隼鸟”号的列车编组,&1dquo;富士”号的编组完全相同。其二是,&1dquo;隼鸟”号和&1dquo;富士”号的目的地都是西鹿儿吵从东京开往九州方面的蓝色列车还有四列。可是,&1dquo;樱”号和&1dquo;瑞穗”号列车没有单间卧铺;&1dquo;晨风一号”和&1dquo;晨风二号”列车虽有单间卧铺但只到博多站。一切都相同的只有&1dquo;隼鸟”号和&1dquo;富士”号列车。&1dquo;隼鸟”&1dquo;富士”这样的称号只写在车头、列车侧面和车尾上,只要坐上车就搞不清你是坐的哪趟车了。进入九州后,&1dquo;隼鸟”号走的是鹿儿岛干线,&1dquo;富士”号走的是日本干线,可终点站同是回鹿儿岛。酣睡在列车上的乘客一到终点站就急急忙忙下车,岂能马上分清自己乘坐的是&1dquo;隼鸟”号还是&1dquo;富士”号列车。更何况是醉了的人呢?即使时间过了,人们也会随意地解释为在自已熟睡期间列车生了什么事而误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