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包相当旧了,刑警们慎重地检查包里,以便确认是否是死者的东西。包里装有化桩品、粉盒、手帕等,没有现饯包,可能是被盗走了。在手提包的内侧现了一张湿了的名片。
一位刑警小心地把它揭下来放在掌心上,读着印在名片上的字:&1dquo;&1dquo;时代周刊”编辑部青木康二。”
大学医院对运来的尸体立即进行了解剖。没有外伤,肺部进水,明显是溺死。为了慎重起见,对肺里的水进行了水质化验。奇怪的是,水的成份与多摩河的水不一样。这说明很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溺死后送到多摩河,扔在这里的。也就是说,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主持解剖的医师在报告书中写道,死亡的推定时间为今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杀人的嫌疑十分明显。下午一点,在蒲田署成立了搜查本部。
(三〕
同一天下午一点十五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十津川省三警部被本多课长请去。
身体一直很强壮的十津川,因感冒身体很虚弱,今天仍然流着鼻涕。他在走廊里站住,用手帕擦了擦鼻涕,然后敲了课长室的门。
本多面色为难地迎接了十津川:&1dquo;感冒怎么样了?”十分清楚,他决不是为了这件事才把十津川请来的。
&1dquo;不要紧,”十津川笑了笑,反倒问起本多,&1dquo;生了什么为难的事了吧?”
本多没有马上回答,待了一会儿,考虑着如何开口。
&1dquo;在多摩河现了一具溺死的年轻女人的尸体,这事你听说了吧?”本多用轻轻的语调开了口。
&1dquo;是蒲田署的事吧,听说了。”十津川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托着下巴。
&1dquo;还不清楚她的身份,但从被认为是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一张名片。”
&1dquo;是&1dquo;时代周刊”社记者的名片吧,这不是查明她身份的线索吗?”
&1dquo;不!”
&1dquo;不是线索?”
&1dquo;不一定是。因为手提包里还有另外一张名片。”
&1dquo;这倒一点儿没听说。”
&1dquo;这是因为已经向蒲田署下达了严禁扩散的命令。”
&1dquo;这张名片这么成问题?”
&1dquo;就是这张名片。”
本多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名片放在十津川面前。名片象是湿过再被弄干似的翘着,净是些小小皱纹,但却使十津川的眼光闪亮。当然不是为了这些,使他兴奋的是名片上的字:
武田信太郎文京区本乡东1—1—1
这是一张没有头衔的简单的名片,但武田信太郎与现任运输大臣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仅仅是一张名同人不同的名片,本多是不会提出它有问题,因为这位课长是不会随便就抬出某个人来的。
&1dquo;大臣的名片,是吗?”
&1dquo;让他的夫人看过了,说肯定是大臣的。据说,在一般的交往中大臣都使用带夹衔的名片,上有住址、宫职。没有头衔的名片,大臣只交给关系非常密切的人。正如你看到的这张这样,大臣的署名原样印在名片上,看上去每张都像是手写的,实际是印上的。”
&1dquo;大臣现在不是在国外吗?”
&1dquo;是的。世界交通会议昨天在伦敦开幕,他同随员去参加了。回来时要在美国停留,四月一日回到日本。”
&1dquo;请等一下。”
&1dquo;什么?”
&1dquo;这张名片既然是武田大臣的,难道杀人者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是不是认为这张名片成不了武田先生与女尸有关的证据?也许这张名片是在别人那里传来传去,最后传到死者手里的。况且,要是武田先生从昨天起出席伦敦会议的话,他肯定不会是凶手。因此,不是没有必要保密了吗?”
&1dquo;这件事有两点不同:第一是哪儿都没有查到死者与大臣有关系的证据,但随着形势的展不见得就不会出现微妙的关系。第二个理由最重要,你还记得两年前中央银行日本桥分行生的五亿日元诈骗案吗?”
十津川&1dquo;啊”了一声,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桩案件。因为此案是由搜查二课办理,他未插手,所以详情不太了解。但他从报纸报道中有所了解。
两年前的七月二十六日,大选迫在眉睫。当时武田信太郎是保守党的竞选委员长。当天下午两点,中央银行日本桥分行行长野上保之接到保守党干事长田岛挂来的电话,说是想通融五亿日元做为竞选资金,由市谷的保守党会馆担保。并说此事将委托官房副长官武田先生前来交涉,请多关照。
野上与武田是同乡,见过几次面。他认为田岛干事长可能是为此才指定武田来承担交涉任务的。
下午两点五十分,两个男人手持武田的名片乘车来到即将关门的银行。两个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身穿藏青色西装,大有精明的职员之感。其中一人自称叫松崎,是武田的秘书。野上所以相信这两个人,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武田的名片,这种名片野上曾从武田那儿得到过。名片的背面用钢写着:&1dquo;借用证现金五亿日元整保守党竞选委员长武田信太郎。”并且盖上了印鉴。野上认定迹是武田的,便把准备好的五亿日元现款交给了来者。这两个人凭着这张名片把分装在五个铝盒里的现款,装进汽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