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没有&he11ip;&he11ip;在志愿者当中,大家比较相信我。也许是因为我谈话的技巧比她们好一点儿。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外行,我接替以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由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总绕圈子也不是个事,于是单刀直人地说:&1dquo;我想跟您谈谈我对千寻的印象。我觉得这事儿无论如何要跟最接近她的心理咨询医生谈谈&he11ip;&he11ip;她属于多重人格障碍。”
浩子听了由香里的话,张口结舌,变得哑口无言了,但是她的心在说话。
&1dquo;你是怎么知道的?瞎猜吧?不过,特意跑到我这里来,应该是有把握的&he11ip;&he11ip;可是,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给她诊断,反复做了那么多试验,你才跟她见了两次面就知道了?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才2o岁,自己还说自己是外行呢&he11ip;&he11ip;”
浩子变得严肃起来。
离解性同一性障碍&he11ip;&he11ip;
以前叫做多重人格障碍,但是,根据美国精神病医学会(apa)编纂的《精神疾患的分类与诊断手册》最版的dsm-IV记载,现在的正式名称是离解性同一性障碍。
这种病不但出现在美国心理学家丹尼尔?凯伊思的一系列著作里,而且在日本也已经很有名了,可实际上人们对这种病还是一无所知。日本国内的实际病例,被写成报告的连1o例都不到。
在浩子最后一句心灵语言里,自我克制能力很强的她非常少见地喷出愤怒之情,吓了由香里一跳。浩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在整理自己的心灵语言,她用双手在自己的面颊上啪啪地打了两下。
&1dquo;你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你见过患离解性同一性障碍的精神病人吗?”浩子嘴上这样说,心灵语言却是,&1dquo;难道是高野弥生唆使她这样做的?高野那女人不可能知道森谷千寻有多重人格障碍呀&he11ip;&he11ip;”
由香里决定破釜沉舟。她摇摇头说:&1dquo;没有,一次也没见过。”
&1dquo;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敢这么说?”
&1dquo;我只能跟您说这是我的直觉,但是,我敢说这是确切无疑的。”
浩子满脸不高兴,&1dquo;这种事,你就这么轻率地&he11ip;&he11ip;”
&1dquo;那么,我想问问您,野村老师,您认为她不是多重人格障碍症吗?”
&1dquo;这个嘛&he11ip;&he11ip;这个问题是不能对你说的。这关系到学生的隐私问题。”很明显,浩子在故意破坏谈话的气氛。
由香里克服着自己的胆怯,提高嗓门说:&1dquo;我跟千寻谈话的时候感觉到了。她当时交替出现的几个人格里,至少有一个是相当危险的。那个危险的人格有很强的复仇心理,还有被害狂想的倾向,而且极端冷酷,好像对某人一直怀有仇恨。如果放手不管,很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由香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在等候浩子的反应。
&1dquo;复仇心理,被害狂想,极端冷酷?她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确实有一个具有复仇心理的人格,但她指的是谁呢?阳子?小满?在我的诊断中,没见过那么危险的人格呀。殊理?范子?都有越常规的地方,也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但是,他们一般不出现啊,而且被控制的很好嘛。哪个都不像,是误解?”
已经足够了,由香里想。野村浩子这个心理咨询医生,已经详细地掌握了千寻的多重人格,而且她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已经警告她千寻的多重人格里有一个危险分子,剩下的就是她的责任了,我由香里能做的已经做了。
但是,由香里迟疑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出于好奇心,也许是出于对千寻的责任感,她觉得就这样撤出是不能原凉自己的。即使有被人怀疑的危险,也要让浩子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浩子说:&1dquo;我并不是单凭想象说话,请让我证明给您看。我跟千寻谈过两次,至少跟千寻体内的五个人格交谈过。第一个是喜欢读书,给人印象不错,知识也很丰富的少女,名字叫&1squo;陶子’
听到&1dquo;陶子”这个名字的瞬间,浩子的表情显得非常惊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用右手捂住了嘴巴。但她马上纠正了慌乱的姿势,在椅子上坐端正。这位心理咨询医生现在开始认真地听由香里的谈话了。
&1dquo;第二个不像陶子那样能给人好感,说话的语调近于关西方言,目光游移不定,挺狡猾,名字叫&1squo;阳子’。”
浩子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千寻体内的人格的名字的?她想问,话都涌到嗓子眼儿了,又咽了回去,她决定听由香里把话说完。
&1dquo;第三个,顺便说一句,顺序是我随意排列的。第三个是我刚见到千寻时碰上的,是一个悲哀的,有些畏缩不前的,忧郁的人格,叫&1squo;忧子’
&1dquo;啊,&1squo;悠子’,&1squo;悠久’的&1squo;悠’。”
&1dquo;悠子”?由香里原来还以为是忧郁的忧呢,大概是她弄错了。
&1dquo;老师,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您,&1squo;悠子’这个人格,为什么叫主人呢?”
&1dquo;啊?&he11ip;&he11ip;连这个细节你都注意到啦?”浩子惊得目瞪口呆,她再也忍耐不住了,从白大褂内侧的兜儿里掏出一支烟来叼上,环视了一下四周,站起来从书架顶层取下打火机,点着烟,重坐在椅子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地吐出,透过烟雾看着由香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