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衣女子已经从视野里消失,陈思忍不住说道。
“我现在真是信了。”
“你信了什么?”王怜花问道。
“昨晚我和王夫人谈到了男人和女人,”陈思没有直接回答王怜花的问题,而是谈到了昨天的事情,“我说,这世间雌雄之间的道理,都是雄性五花八门的勾引雌性来延续后代,你看那山鸡,都是雄性毛色艳丽,而雌性则不然。此外,你看鹿,牛,羊,都是雄性角大而锐,雌性几乎无角。可见雄性实在是可怜非常,风里来呀雨里去,又当牛呀又当马。”
王怜花笑了起来,他好半天才回答说:“的确是非常可怜。”
“我这么说啦,王夫人告诉我,她的儿子是一个能让女人搔弄姿追求的人,当然我是不信的,因为时下女子是多么的矜持,怎么可能做出倒追这种事情呢?但是现在我信了。”
“哦?那思思可是对我心动了?”王怜花含笑说着,那神情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
陈思看王怜花,十二万分的严肃认真:“你说的太对了,公子。”
王怜花又是一愣,说道:“你真是十分不同。”
“哪里不同?”陈思好奇的问。
她是真的好奇,这位王公子虽然不是这本书的主角,却是一个重要非常的角色,有时甚至会掩盖《武林外史》主角沈浪的光彩。
他坏,但是坏的直白,坏的精彩,坏的让人有些恨不起来;他也输给沈浪,但是他却从不在意,输赢于他就像是一朵花,一处风景,他经过了,便是经过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从容不迫,心无尘埃。
这样的人无疑是精彩非凡的,能被这样精彩非凡的人评价不一样也是令人振奋的。像是一个粉丝即将被偶像评价一样,陈思期待的看着王怜花。
“有些女人,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看着水性杨花,实际放不开。就算是青楼女子,也希望有遇到良人赎身,哪怕是做妾。但你却不一样,你是真的不放在心上。”王怜花说着。
陈思一愣,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在未来,虽然也有男女不平等的现象,但是女性的权利比起这个朝代已经开放很多。陈思和闺蜜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输了可以给男人打告白电话,可以随便选一个电话拨过去问要不要特殊服务,这在现在是不可想象的。
着的确是不同,但陈思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与时代格格不入带来的可能是出类拔萃,也可能是毁灭。
但陈思从不认为她会迎来毁灭,这并不是因为她来自未来的优越感,而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她自信自己可以解决问题,哪怕不依靠外物。
“约莫是因为我看透了。”陈思没有在多说,多说多错,多说容易露出马脚,不若点出一个,任由对方自己想象。
想必以公子的想象力,一定能够描绘出一个辉煌的画卷来。陈思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消几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小院里。
从门外看去,小院不大,却精雅非常,那亭台楼转角的纹,房檐上的色,浓淡适宜,只一眼就给人一种清心之感。诚然,陈思刚刚路过的地方也是美轮美奂,但和眼前这个小院相比,却又觉得不如,但要细细说哪里不如,却又说不出来,只能会于心,不可言于物。
陈思在门上的匾上看到了数个繁体字,虽然她学的是简体,但是毕竟也看过一些繁体字的书,勉强能认出上面的潇湘居三个字。
“这名字未免太忧伤了。”陈思开口。
王怜花微微一笑,吟道:“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潇水湘水风景秀美,人杰地灵,这院子既用了这个名,也当然要配得起潇湘二字,而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
在现代人中,陈思自觉已经积累深厚,但是比起把读书只读文史的古人还是差了不少,起码这诗她就没听过。但陈思还是觉得潇湘太过悲凉,但却不好说些什么。
“思思觉得潇湘忧伤,可是有什么原因?”
陈思指着潇湘两个字,说道:“你看,她们都是水作旁,太清太冷。而且我还听过一诗。”
“忍踏残花作浊泥,
何惜败柳剪风衣。
梁间紫燕同风语,
槛外斑竹与泪栖。
人世几多回处,
梦依百度忍别离。
今朝哽咽同谁泣,
泪比潇湘汝可知?”
“这里面潇湘是用来形容眼泪很多的,所以总觉得很悲伤吧。”陈思说完,挠挠脸,“对了,这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怜花笑着问。
“恩。”陈思不好意思的露出了笑容,“这又不是我写的。”
“这么说来潇湘二字也的确不好,思思想用什么,叫人换了这个吧。”王怜花笑着说。
刚来别人家就对人家的装修指手画脚,陈思可没这么不长眼,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能被王夫人收留,又能遇到公子这样的人,我一年的福缘想必都在此耗尽,请公子让我攒上些日子再提此事。”
“如此也好,”王怜花笑着指了指另外一边的院子,“我就在东面的院子,思思若是能来看看我,我就欢喜的很了。”
“那真是求之不得。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子才高八斗,我若是能和公子相处一二,想必能让自己脑子开窍,只怕公子日后会嫌我去的太多。”陈思诚恳的说着,习惯性的伸出手,做出要和人握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