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瞬间震惊整张脸,乖乖的,说好的师兄师弟一家亲呢?好歹也是同门,你就这么对待你家亲亲师兄?
听到屋外的声音,谢怀衣不得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颇为遗憾的瞧了怀中人一眼,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他略微直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清冷的眉眼染了一层浅淡的绯色,墨色长与带交缠松散的倾泻了两人一身。
然后在那双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眸里,缓慢的抬起手,动作温柔的替她整理好了凌乱的襟口,顺带着将那一抹暧昧的印记也遮的严严实实的。
等他整理完了,瞧着底下那人还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未免就有些无奈。
“看我这个样子,烟烟觉得很好笑吗?”
谢怀衣微低着头,呼出的气息故意喷洒在她的鼻尖处,声线格外的沙哑纵容。
他手指轻轻点了下烟烟的眉心。
烟烟这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她知道这人此刻脸上一定是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偏生又长的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隐忍又克制的。
瞧着定然十分有的,可惜她没能看见。
于是双手熟练的攀上他的脖子,被人搂着腰身坐了起来,然后很识时务的摇了摇头,对着人亲昵哄着,“怎么会呢?大人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烟烟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敢取笑你呢?”
烟烟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眉眼含笑的样子,她也知道这人很吃这一套的。
虽然生的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却偏偏很喜欢她这般亲密依附于他的姿态。
心上人难得哄他,还用这副软软的调子,谢怀衣怎么可能还气得起来?原本说让她哄他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谁让她那么乖的,害他差点又失控了。
不过……
自从烟烟失明之后,确实变得比以往更加的依赖他了,谢怀衣眼睫轻颤了下,他喜欢这种变化,甚至觉得…这样下去……也很好。
两人又痴缠了一会儿,眼见着这人还要吻过来,烟烟轻轻抓住他的手,然后特别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人怕不是忘记了,屋外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谢怀衣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不自在,就说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原来是师兄。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出去了。
门外掌门师兄远远就瞧见了一道身影,正想质问他为何以下犯上欺负师兄毫无还手之力,连那件最好看的袍子都被他那柄剑给割坏了,身为师弟,他是不是得赔师兄一件更好看的?
结果一抬头,看见这人眉心血线若隐若现的……似乎是心魔的印记。
掌门师兄愣了几秒,一向灵活的嘴皮子像是卡壳了,“师弟,你是不是…哪儿有点…不太对劲啊?”
谢怀衣闻言有些疑惑,他低头瞧了一眼衣衫,来时都整理过了,并没有十分凌乱,“师兄想与我说什么?”
再细看之时,那道血线又消失了。
掌门师兄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这世上人有千种,物有百态,道法变换万千,但真正能得道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勘破心魔,无愧于心的人。
心魔不破,亦无法飞升成圣。
关于心魔这件事情,其他人是没有办法帮忙化解的,提前告知师弟很可能会让他执念更深,只有让他自己意识到、领悟到……
最后方能化解魔障,从而使修为更上一层楼。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掌门师兄还是有点担心。他这位师弟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性子,追求修为也未曾入过执念,也正因如此,他修炼的是本门至高无上的问心剑法。
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强求的人,为什么陡然间就生出了心魔?
也不知他的心魔会是什么?
掌门师兄的思绪隐隐落到了师弟带回来的那个女子身上,心底暗暗琢磨着,估计那心魔就出在那女子身上了。
想到这儿,掌门师兄难免有些可惜,这位惯来清醒聪慧的师弟终究也是逃不开一个情字啊。
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庆幸,剑门人素来固执,都是一副驴脾气,死倔死倔的。幸好当年祖师爷慧眼不识猪,欣赏不来他这优雅完美的身形曲线,打他去学了炼器之术,否则为情所困的人岂不成了他么?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这事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事,他也不好跟着凑热闹。
何况他们这是正统的修仙门派,虽然捡人回来都是全凭兴致,但也没什么禁止弟子动情的规矩,更不存在什么杀妻证道的传统,所以破除心魔这事,还是得让师弟自己来解决。
掌门师兄摇了摇头,想到前两日师弟嘱托他查阅的消息,不免又长叹了一声,“师弟,你想要找的东西在灵域以北,那东西并不好找,而且灵域鱼龙混杂,近来不是很太平,你真的要去那边吗?”
谢怀衣自然察觉到了师兄语气的变化,不过也只当他不希望他去灵域冒险而已。
他轻点了下头,微微垂下眼皮,说了句,“我必须要去一趟,多谢师兄替我查阅消息。”
紫原果是必须要找到的,因为烟烟的眼睛里面还残留着无妄花的毒素,如果不完全解毒的话,很可能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影响。
听到谢怀衣说的话,掌门师兄也知多说无用,便也不再纠缠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