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来迟了,他本可以救更多的人……
“先生。”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萧慎抬手揽住了瘦弱的肩,“是先生救了他们,先生已经尽力了。”
沈青琢勉强弯了弯唇角,“先生知道。”
薛士杭问道:“沈大人,其余粮仓如何安排?”
四大富商的私仓太满,官仓根本就堆不下,索性直接就地开仓,赈灾放粮。
沈青琢俯身捧了一把米粮,“放完这个粮仓后,开始低价出售,粮价就定在每斗米八十文。不用多久,肃州粮市的价格也该降下来了。”
薛士杭犹豫了一下,“肃州山穷水尽,就算八十文一斗,有些百姓恐怕也买不起……”
“以工代赈。”沈青琢撒开掌心里颗粒饱满的粮食,“让他们去修缮隔离和居住的房子,让他们为肃州灾后重建出力。”
“大人您也清楚,城中青壮年劳动力剩得很少了。”薛士杭不解,“老弱病残如何能修缮房屋?”
沈青琢暼了他一眼,眉眼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谁说没有青壮年劳动力?放心,很快就有了。”
***
马车上,萧慎不老实地伸手去摸先生的手。
“咳咳咳……”沈青琢拍开他的手背,横了他一眼,“老实点。”
殊不知,萧慎被这一眼横得筋酥骨软,忍不住一把将先生抱到了自己腿上。
“呀!”沈青琢低呼一声,“好好的,你又什么疯?”
“先生疯。”萧慎对答如流,调整姿势让先生坐得更舒服些,没脸没皮地凑过去,“这马车座椅太硬,我怕会颠着先生,给先生做人肉垫子好不好?”
沈青琢捶了他一下,不满道:“先生哪儿有这么娇气?”
萧慎用胳膊桎梏住先生,双手老老实实地不敢乱动,一本正经地回道:“有,先生天下第一娇贵。”
实在拗不过他,沈青琢只好放弃挣扎,贴着滚烫坚实的胸膛不动了。
“光一个知州家里就搜出了一百万两,戚鸿军身上只会搜出更多。这次贪腐案肃清后,国库的窟窿能被填上不少。”萧慎下颌抵着先生的顶,“这一切,都是先生的功劳。”
“这你就满足了?”沈青琢轻笑一声,“还早着呢。”
萧慎自以为不动声色,亲了亲先生的鬓,自内心地赞叹道:“先生怎么这样厉害?”
沈青琢却敏感地仰起脸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啊。”
“冤枉啊,先生!”萧慎顶着一张无辜的俊脸喊冤,“我手脚都规规矩矩地放着呢。”
话音落地,马车忽地颠簸了一下,他一低头,便狠狠亲上了微张的红唇。
“萧小七!”沈大人怒了,在他怀里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