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腻,怎么会腻?”萧慎一把握住先生的手腕,语气恳切而焦灼,“好不好,先生?”
“好。”沉默片晌后,沈青琢终于还是应了,“先生会尽最大的努力,陪你一起看除夕焰火。”
等到了不得不离开之日,那时小徒弟身旁也一定有了愿意陪他看烟火的人。
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沈青琢心头竟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没错,他终有一日会离开,而青年身边会出现的人。届时,他的小徒弟又会记住他多久呢?
萧慎尚未来得及高兴,敏锐地察觉先生情绪低落下去,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先生?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沈青琢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焰火也看完了,我们先下去吧。”
萧慎不放心地望着先生,口中应道:“也好,屋顶风大。”
他先下了屋顶,站在木梯前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先生。
沈青琢小心翼翼地往下爬,无意间扭头,见小徒弟一副雄鹰张开翅膀护崽的架势,不由笑出声:“先生没那么笨啊——”
话音未落,他便脚下打滑往后仰倒而去,随即落入了温暖熟悉的怀抱。
“怎么样?”耳畔拂过滚烫的气息,传来磁性的闷笑声,“先生还说自己不笨。”
“放肆!”沈青琢既羞又恼,佯装生气地骂道,“竟敢说先生笨,你胆子不小啊!”
“还有更放肆的呢。”萧慎沉沉笑道,一只手掌住盈盈一握的韧腰,另一只手揽过膝弯,径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沈青琢低呼一声,“小七,你干什么?”
“公主抱啊,先生。”萧慎轻轻松松地抱着他往屋里走,“先生不是很喜欢吗?”
沈青琢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是喜欢公主抱你,不是喜欢被你公主抱!”
萧慎的手顺着膝弯往下脱了他的靴子,又坏心眼地颠了颠,作势要直接将先生扔下去。
果不其然,洁癖的沈公子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肩背,“萧小七!”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应当就是他这胆大妄为的小徒弟!
小徒弟笑得更开怀了,他被迫贴着坚实的胸腔,心跳仿佛同步震动起来,耳根莫名其妙染上热意,只能语气凶狠道:“你给先生等着!”
“嗯,等着先生。”萧慎抱着先生踏进内殿,稳稳当当地放到床榻上。
沈青琢甫一坐稳,便抬脚踹向他,结果又被那只大手握住脚踝,顺手脱了他的白袜子。
“你这个——”这下可真把他给气着了,雪白的脸都气红了。
“抱歉啊,先生,习惯了。”萧慎笑着单膝跪地,又松开手示意道,“先生重来吧。”
沈青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