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事事顺着先生,让先生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么先生就会一直陪着他,和他在一起。
唯一令他苦恼的是,他好像日益感到不满足了,不满足于先生仍将他当作小孩子,不满足于隔着衣衫浅尝辄止的拥抱。
他想要更多……
“好了,早点歇息吧。”沈青琢摸了摸他的脸,“过几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得快些好起来。”
萧慎重掀开眼睫,语气天真无邪:“先生,今晚也和我一起睡吧?”
沈青琢正准备应声,脑海中忽然闪现浴池里的那一幕,耳根处莫名其妙又染上一丝热意。
“先生在想什么?”萧慎站起身来,朝先生逼近了一步,“耳朵怎么忽然变红了?”
沈青琢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啊,没想什么……你快点上床去!”
萧慎被先生推着往床榻边走,笑得不怀好意,“先生这么猴急啊?”
“什么猴急?不要乱用词语好不好?”沈青琢气得掐了一把结实的腰肌,“再乱说话,小心先生把你嘴巴封起来。”
***
是夜,沈青琢睡得迷迷糊糊,倏然感觉有人爬到了他身上。
半梦半醒间,他以为又是小徒弟闹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嘟嘟囔囔道:“小七,别闹……”
但小七没理他,反而捉住了他的手,灼热的气息游走在手腕处,随即湿热的舌尖舔了舔搏动的经脉。
沈青琢浑身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手腕四下乱窜,刺激得他低吟出声。
“先生……”一道低哑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好敏感啊……”
沈青琢的意识清醒过来,但眼皮子却死活都睁不开。
又是鬼压床?
他想起几年前那两次似是而非的梦境,后来他归结为太累了,所以产生了类似鬼压床的现象。
但时隔两年多,压他的居然还是同一只鬼?
“先生明明很喜欢,为何不给反应?”那道男声不满地问道,下一瞬,他的手腕传来刺痛,竟是被咬了一口。
“对不起,弄疼先生了……”男人咬完了又很快道歉,继续用湿热的舌尖细细安抚雪腕,“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太爱你了……”
沈青琢疼得气不打一处来,拼命试图挣脱梦境的束缚,同时越听这道声音越觉得熟悉。
“按先生吩咐的,我将他们放了。”那男人终于放过了他的手腕,转而剥开前襟,进攻更香更软处,“本来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种死法,但谁让先生不喜欢血呢,我乖不乖啊,先生?”
沈青琢:乖你个大头鬼啊?滚!
“乖孩子应该得到奖励。”那男人兀自沉沉地笑着,双手托住他抱进怀里,“先生,奖励我吧……”
沈青琢无力反抗,只觉身体越来越热,在疼痛袭来的一瞬间,他忍不住抬手扇向紧紧抱住他的人。
“啪”的一声,半空中挥舞的手,好巧不巧地一巴掌飞到了身侧青年的脸上。
正陷入美梦的萧慎倏然惊醒过来,眼神中杀气四溢,第一反应是有人偷袭,条件反射般单手成勾,狠戾地直取对方咽喉。
但好在他清醒得够快,与同样睁开眼眸的先生四目相对,致命攻击硬生生停滞下来。
怔了片刻,萧慎收回手,转而捂住脸,语气委屈得要命:“睡得好端端的,先生打我做什么?”
而沈青琢却腾地一下坐起上半身,不可置信地指着他,“鬼!那个鬼!”
青年此刻低沉微哑的嗓音,与梦里压他的那个男鬼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鬼压床!好可怕!
狼崽:先生不要怕,色鬼也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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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鸿门宴
那只鬼为何拥有和小徒弟如此相似的嗓音,沈青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勉强解释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怪小徒弟整日缠在他耳畔絮叨。
因而,自从那夜被“鬼压床”后,他便拒绝与小徒弟同榻而眠。果不其然,夜里再也没做过那样怪诞荒唐的梦。
对此,萧慎一开始表示不满,但年关将近,宫里各司忙碌起来,沈大人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便不舍得再闹腾先生。
至于他自己,有了养伤的由头,整日无所事事地躺在长乐宫,甚至都没看一眼绥西带回来的两万精兵,直接收归三大营操练。
这一日,沈青琢例行向光熹帝禀告调查结果,甫一踏入紫宸殿,便现今日殿内热闹得紧。
谢老拄着拐杖立在前头,内其他人员与六部尚书两列排开。
“皇上,立储乃国之根本。”吏部尚书严思齐拱手拜道,“如今东宫之位已空悬两年之久,于国家于社稷皆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还望皇上三思。”
户部尚书林大人不赞同道:“皇上不立储,自然有皇上的道理,严大人不必过于心急。”
“林大人说得倒是轻巧,皇上迟迟不册立太子,届时前朝有所动荡,你负担得起责任吗?”严尚书一甩衣袖,冷声回道。
内次辅秦徳附和道:“皇上,严大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历朝历代,储君不稳,则必引起内乱。”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起来,光熹帝躺靠在龙椅上,撑着额侧一言不。
等一轮吵歇的空隙,沈青琢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依严大人所言,皇上册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最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