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含情的桃花眼微微压下,沈青琢蹙眉望着他,语含警告,“适可而止。”
四周一片静默,萧慎和先生对视片刻,不声不响地垂下了眼睫。
这是服软的征兆。
沈青琢抓住时机,一把拉住小徒弟的手腕,“跟我走。”
“哎!”老板娘伸手勾了勾,“沈公子这就要走了?”
“不走。”沈青琢头也不回道,“去找你们这儿的姑娘。”
孔千户连忙大步跟上,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谭瑞喆,迷茫的目光仍不自觉追随离去的沈公子,直到连那飘飘的衣角也见不着了。
***
香怜正坐在床榻边清点金银细软,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便是敲门声,“香怜姑娘,劳烦开一下门。”
她迅将包裹扎起来,塞进床头的一个暗格子里,再将暗格门锁上,令四周恢复原样,口中这才应道:“来了!”
一打开门,只见沈公子去而复返,手里还拉着一个陌生的俊俏少年。
“沈公子,可是又想起奴家的好了?”她抚了抚两鬓的碎,熟练地向沈公子抛送媚眼。
少年的脸倏然变得黑沉,“你又是谁?”
“进屋再说。”沈青琢不给小徒弟飙的机会,推开门就往里走。
萧慎跟着踏进门槛,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倚在门侧的香怜。
“哎呀!”香怜惊叫一声,不由嗔怪道,“何处来的少年郎,模样倒是英俊,为何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孔尚动作麻利地关上房门,压低声音提醒道。
这位七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好得很。”这厢,萧慎被拉进房内,热气从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出来,“先生想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直说便是,何苦骗我说是去制香坊查案?”
虽说人快气成一只河豚了,被先生牵着的那只手倒是舍不得挣开。
“先生哪儿骗你了?”沈青琢松开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其中缘由一言难尽,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哪样?”萧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语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先生,你怎么可以……”
“先坐下来,先生慢慢给你说,好不好?”沈青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耐心地哄着小徒弟。
闻言,萧慎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话地坐到椅子上,脸颊还是气鼓鼓的。
与此同时,靠在门后的香怜一脸好奇,忍不住问孔尚:“这位小少爷和沈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额……”孔尚卡壳了一下,“算是……师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