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想追随风千翌?
不是的。该逃她还是会逃的。只是不能在现在逃。因为要在现在逃的话,事情的主导权就不在她手里的。她希望的是自己弄清真相,再由自己决定是否要对风千翌进行审判。这虽然看似不可能,但她觉得自己必要要这样做。
做了这个近乎匪夷所思的结论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合上了窗帘,静静地走到桌旁坐下,等韩拓月自己走开。她知道自己疯了,却疯得非常冷静。
韩拓月好不容易才压住火气,放下拳头——他的拳头放得是如此之慢,就像拳头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扯着一样。
&1dquo;你不要拿这话刺我,”韩拓月咬着牙说:&1dquo;你现在如此嚣张,是因为没有证据指控你。但你也没有证据指控我。你要是嚣张得有格调,就让我进去看看。如果黛雪落真的不在这里的话,我们再来辩论到底谁更可疑!”
&1dquo;我干吗要让你进去?”风千翌毫不在乎地一扬眉毛,&1dquo;你有搜查证吗?我无辜就是无辜,干吗要特地向你证明?”
真心相从
&1dquo;你!”韩拓月怒冲冠,抬脚就要往里面冲。
风千翌冷笑着用胳膊拦住他,把他挡开了数步——韩拓月这才现风千翌也是很有力的。
&1dquo;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风千翌的样子盛气凌人,&1dquo;你不怕我投诉你?”
&1dquo;你要投诉就投诉!”韩拓月对这些早就不在乎了。
&1dquo;那杜缈的事情呢?你也不在乎吗?”风千翌邪恶地一笑。
韩拓月哑然,可是他的表情分明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在乎。
&1dquo;如果我把杜缈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你警察的职务就不保了呢。你没了警察的职务,再想到我这里大喊大叫,恐怕就不可能了呢。”
风千翌眯着眼睛审视着韩拓月,不紧不慢地说。
韩拓月的脸&1dquo;唰”地一下变得没有血色。他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地看了看别墅的窗户。在这一刻风千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黛雪落会忽然打开窗户朝韩拓月呼唤。
窗户里静悄悄的,连窗帘都没有动一下。
韩拓月的失望彻底破灭,沮丧地转头离开。风千翌鄙夷地看着他驾着警车走远,忽然露出按奈着的、欣喜不胜的表情,飞身朝别墅里冲去。
黛雪落静静地在房间里呆着,听他开锁进门时才慢慢站起来。
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恰似一对冰火相触。
风千翌此时的表情自然是欣喜若狂,欣喜中却还带着哀叹和痛心。黛雪落则是一脸木然,既像是沮丧,又像是羞愧,更像是悔恨。
&1dquo;你果然&he11ip;&he11ip;”风千翌微笑着上前一步,黛雪落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哭得是那么的厉害,让人怀疑她的整个身体都会变成液体喷薄而出。
风千翌呆住了。他已经朝黛雪落伸出了手,那只手已经如化石一般僵在了半空。他的表情先是僵冷如冰块,接着这冰块便一点点地碎裂。
包饺子
他低下头,黯然走了出去,脚步却不如和沉重。
因为他知道,这种情绪是一个人在作了黑暗的选择之后的必然反应。如果没有这种反应,他就要仔细想想黛雪落是不是在骗他了。
月光如水。黛雪落没有开灯,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明月出神。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专注,充满着期待,似乎在期望那月亮变成太阳。
然而月亮是永远都变不成太阳的。不管它有多么明亮。
风千翌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动作是那么轻,就像一只在黑夜中潜行的黑猫。
他手里托着一个蜡烛。嫩红色的火焰,碧绿的烛身,和透明的玻璃盏映着,具有一种梦幻的美感。
黛雪落没有回头看那蜡烛,却已经知道了那蜡烛一定非常美丽:因为她闻到了蜡烛燃烧时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1dquo;这叫夕雾。”风千翌轻轻地把蜡烛放在黛雪落的面前,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月亮。
他的英俊的侧影在烛光下若影若现,更添了一份朦胧的美。
再配上那从窗户里悄悄溜进的月光,静谧的他简直俊美如月神。
&1dquo;好名字,”黛雪落恍惚着把双手放到蜡烛的两侧,动作就像是要捧起一朵小花一样。
&1dquo;人生,其实就宛如朝露夕雾,转瞬即逝。但人生这么短暂,却填满了各式各样的烦恼。”
风千翌审视着她,声音轻绵悠远,听起来就像在夜色中飘行的一缕暗香。
黛雪落没有应声,表情却分明平和多了。
&1dquo;所以,我们对待人生&he11ip;&he11ip;”风千翌正要开口说他那早已准备好的大道理,黛雪落忽然打断了他,&1dquo;我们包顿饺子吃,好么?”
在这个时候包饺子吃,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但风千翌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管她要干什么都由着她。
冲突
高级别墅的厨房也宽敞得像厅堂。风千翌装了一笸箩面粉,轻轻地放到黛雪落面前。他看到不远处有几柄厨刀,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把它们放进了柜子里。
黛雪落漠然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在意,睫毛却分明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