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翌仍然是笑着,低下头后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悲凉,简直比哭还要凄惨。
&1dquo;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哭得太厉害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哭坏了身体就糟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温柔,一副很心痛她的样子。
在短短几分钟里他竟然换了三副面孔,简直匪夷所思。黛雪落不理他,仍然是崩溃地哭着,他心痛的神情越来越明显,达到极致的时候却变成了邪恶的神情。
男人的方式
他伸手捏住了黛雪落的下巴,&1dquo;你再哭个不停,我可要用男人特有的方式安慰你了?”
&1dquo;什么?”黛雪落仓促无法领略他的意思,但知道他一定不怀好意。
&1dquo;你没看过《十日谈》吗?”风千翌笑得很邪魅。
黛雪落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剩下的眼泪也咽到了肚子里。她是看过《十日谈》的。看过《十日谈》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西方的文化真是作(爱)出来的。
那里面反复提到,让女人得到最大安慰的方式,就是和她作爱。黛雪落现在被拷在床上,对他来说简直如俎上之肉,如果他要非礼她的话,她根本无法抵抗。
见黛雪落不哭了,风千翌稍安心了些,放开她的下巴走到窗户边,&1dquo;唰”地一下把窗帘全部拉开:窗帘本来开了一半,这样才有光透进来,靠近黛雪落的床头的那一部分却关着,因此她看不见窗外的风景。
黛雪落看见窗外的风景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绝望到了极点:窗外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连绵的山峰!这里竟然是郊外!
&1dquo;这是什么地方?”黛雪落声音抖得很厉害,又带上了少许哭腔。
&1dquo;这是我家的一个别墅。虽然在郊外,防盗系统很好,安全完全可以保证,你尽可以放心,”说到这里风千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苦笑中还含有少许怒气,&1dquo;不过也许在你看来,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吧?”
黛雪落认为他这是挑衅并找机会怒,一声都没敢吭。风千翌轻蔑地斜睨着她,冷笑了几声,走过来把被子往她的下巴下掖了掖,&1dquo;你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我来给你输液。搬到山坑野洼之后那家伙不肯来&he11ip;&he11ip;好大的架子!”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黛雪落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医生。从这个医生轻易不听从他的调遣来看,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不高。因此他罪过不大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了种自我嫌恶感。
她还对风千翌抱着绯色的梦幻,希望他无罪啊。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取得信任
黛雪落努力地把这种幻想抛开,开始想有意义的事情。看来这里除了风千翌没有别人。他既然来这里看守她,一定没有空再去上学。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起疑&he11ip;&he11ip;想到这里黛雪落不禁暗骂自己笨蛋:自己还指望他的父母是好人吗?
他的父母姑且不论&he11ip;&he11ip;可是她的父母呢?还有韩拓月呢?为什么还没来救她?
从风千翌得意洋洋的样子来看,他们一定被他搪塞了过去&he11ip;&he11ip;他是怎么搪塞他们的?
难道他们就一点没起疑吗?他们会注意那只小老鼠吗?风千翌的地下室水漫金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吗?
想到这些黛雪落不禁无比地期待,但很快就变得无比绝望。等人来救根本不现实。她必须想办法自己救自己。现在想要凭她自己,逃跑根本不可能。除非她能&he11ip;&he11ip;取得他的信任?
一想到这里,黛雪落不由得感到一阵悸动。她看过一些和杀人狂有关的电影,里面都说杀人狂们其实都是很孤独的,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和他志同道合、生死与共的朋友。
相信风千翌也不会例外。她一直都是深爱着他的,相信风千翌也明白这一点。一个女人因为爱情而变得疯狂,为了追随邪恶的爱人不惜让自己也变成魔鬼,这种角色的转变并不突兀。
她相信如果自己表演得天衣无缝,风千翌应该不会怀疑。问题就是她如何能表演得天衣无缝。
风千翌用托盘拖着医疗用具走了进来,麻利地给黛雪落输上了液。无论是扎橡皮圈找血管,还是往血管里扎针,他的动作都非常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面对这些,黛雪落露出一种矛盾的表情,那是感激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所感激的表情。
这一刻黛雪落表演得相当好,胜过所有的演技派明星。不,或许这根本不是表演。虽然竭力否认,黛雪落还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也许在开启一个另一个自我。
这种表情被风千翌敏锐地收在了眼底。他似乎相信了这就是黛雪落的真实心情,脸色缓和了下来,出去时关门的动作也非常轻柔。
开始表演
日子一天天过去,黛雪落不动声色地坚持表演。她知道自己只能水滴石穿般慢慢地影响他。如果有一点操之过急,她必将前功尽弃。
这些天风千翌一直在别墅里陪着她。不知是怕她寂寞还是想多看看她,他白天有很多时间都陪在她的身边,到了晚上就很君子地离去。
黛雪落吃的饭也是他做的,做得相当美味——没想到他还挺善于烹调。如果黛雪落要上厕所的话,他会松开她的手铐,送她到厕所门口,等她上完厕所后再把她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