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第一天来,压根不知道豪城天下是谁的地盘,当然也不认识顾非寒,满不在乎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早餐,含糊其辞地说:“唔……是吗?真是不人性的规定……。”
说完,又咬了一口。
梁牧吃东西的习惯不太好,嘴巴嚼得特别响,顾非寒就在这满电梯的鸡蛋饼味与想的不得了的“嘛嘛嘛”的声音里,快要疯掉了。
电梯这时到了。
顾非寒先阴森地看了一眼辛澜,然后用更恐怖的目光盯着单纯的梁牧,一字一句:“很好,你这个月的工资扣光、下个月的减半、辛总监——。”他歪了歪脑袋。
“啊……?”辛澜也愣了。
“你也一样。”
顾非寒走了出去,留给电梯里两人一个挺拔的背影。
梁牧嘴里的鸡蛋饼落了半块在外面……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傻傻地问辛澜:“他是谁啊?”
辛澜知道这是顾非寒的报复,头疼无比地单手遮住眼睛。
半晌她才说:“你老板。”
“……。”梁牧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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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辛总监、您不能进去,总裁正在与客人……。”
辛澜丝毫不听小秘书的话,蹬蹬瞪地踏着高跟鞋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谈话被打断,顾非寒面色淡淡地看向辛澜,随后冲眼前的人点了点头:“抱歉,我现在有些事要处理,这样吧、等贵公司把招标书的详细计划都统筹好了,我们再洽谈一次……。”
“好好好……。”男人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临走时朝辛澜也打了个招呼。
辛澜面目无情。
秘书退出去,替两人关上了门。
她撇了撇嘴,叹着气走上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吗?”
听到她的话,顾非寒不怒反笑,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神情盯着她,靠向椅背。
“非寒……。”
顾非寒伸手从下面拎出一个袋子放在桌上,轻飘飘地说:“早饭。”
辛澜早上起晚了,两人都没吃早饭,刚才电梯里闹了这么一出,辛澜也确实忘记了这事,这时看见他这举动,心软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来,从袋子里取出包装精致的三明治,捧在手心里却没吃。
“怎么?不喜欢培根?”顾非寒问,直起身子从袋子里拿出另一个,换走了她手上的那个,“芝士牛肉的。”
辛澜咬了咬唇,拆开尝了一口,依稀记得自己吃过这个味道,才想起这是从公司楼下那个旋转餐厅买的。
吃着吃着,她觉得不对头:“你不吃吗?”他应该也没吃过吧。
顾非寒单手撑着脸,凝视她:“嗯。”
辛澜被他看得浑身都难受极了,连来找他的本意都抛在脑后,把桌上另一个三明治朝前推了推:“吃点吧,你也没吃早饭,本身胃就不好……怎么可以再这样折腾自己。”
他依然不动:“那你喂我?”
辛澜推出去一半的手停住。
“顾非寒……。”她长舒了一口气,“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说好什么?”
“说好……。”辛澜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是在为梁牧早上在电梯里吃早餐的事情不开心吗?”
顾非寒喉咙里仿佛卡了一道刺。
他真想说:那人吃不吃早餐关他什么破事!就凭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大学生也能左右他的情绪?她难道不知道全天下能让他不开心的只有一个人吗?
顾非寒不说话,辛澜当他默认了。
“那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她举了举手里的早餐。
“你这是在为他找理由?”顾非寒拧眉。
辛澜放下三明治。
“昨晚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她静静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相信我了、没想到一早上来,你还是这样……顾非寒,这是你不自信的表现吗?还是你觉得梁牧会威胁到你什么、你要这样子莫名其妙地针对他?”
“我针对他?”顾非寒眼里写满了“荒唐”二字。
“好、你没有……。”辛澜摇摇头,“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只是在电梯里吃了个早饭,你就要平白无故扣他工资?你知道他才进来、一个月根本没多少……。”
顾非寒打断:“难道我扣他工资还要事先看他有多少?”
“……。”辛澜无言,侧眸沉默了好几分钟,忽然硬下口气说,“那你要算全算在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