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澜,你到底在不知足什么?她这样的问自己。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好的展,可就是觉得心口弥漫着一片大雾,在烈烈阳光下被照得看不见,却在这一刻的茫茫雨夜里,席卷而来。
是一种心空空的感觉,被挖了一个洞,任谁都没填补好。
再想下去就头疼了——辛澜终于放弃,关了窗户,预备回房间睡觉,桌上的手机却孜孜不倦地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目光倏地凝住。
良久,手机震动地手都要麻了,辛澜才后知后觉地接起。
“……喂?”她很小声的开口。
“……。”
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无止尽的雨声。
辛澜很想按挂断键,但这一刻却按不下去,硬是又说了句:“有事吗?”
终于,那边的人好像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气,说话了。
那股低哑而动听的磁声透过介质传来,酥酥麻麻地烫了她的心,辛澜听见顾非寒很低很低地说:“……我看到今天的节目了。”
“嗯……。”
“……对不起,之前在没有调查清楚前,就随便冤枉了你。”
“没关系……。”
接下来便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可两人都没有挂电话。
不知怎么有点失落,辛澜悻悻地垂下肩膀,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就听到他那边传来咚咚咚地敲车窗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迈开脚步到刚才自己去关的窗户边,重新打开——
果然,有一辆白色宾利停立在风雨飘摇中,车身在迷离的雨光里也奢华高贵。
她还没说话,电话里就有个陌生男人开口:“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把车停在这里。”
顾非寒在那头说了句“抱歉我立刻就走”,然后就没了声音,大概是那个安保走了。
辛澜捧着电话,问:“你在哪里?”
其实窗之前已经推开了,她能清晰地看到雨夜中的车子,但是,却还是问出了口。
顾非寒顿了顿,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说:“……在你家楼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开着车子出来乱转,最近生的事情太乱了他需要泄泄,可是开着开着就开来这里了——真是心里堵得不行,想打电话给她,又不知道说什么,犹豫半天,还是打了,结果就是这种尴尬的样子。
他真是懊恼死了。
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的一筹莫展,顾非寒双手交叉握住方向盘,额头搁在上头,塞着耳机的耳朵就听到辛澜说:“你上来一下吧,我……有东西要给你。下雨,我不方便下来。”
●︶3︶●
连一分钟都没,他就冲到了她家。
辛澜打开门时都震惊了,他并不是停在她家门口的,过来即使是用跑的也难免淋到雨,更何况是这样的滂沱大雨。所以,她看到他头和衬衫都有些湿,呼吸还没稳。
她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挡住他:“你别进来——。”辛澜指了指里屋,“我去把东西拿出来,你拿了就走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顾少哪会听?
辛澜姑娘从*头柜里面坑出了那个之前那对袖扣,回到客厅,就看见那个大男人站在里面,手里还抱着一条毛巾擦头,估计是自己从浴室里面拿的。顾非寒在这里洗过一次澡,所以也算比较熟。
“我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她头疼地走过去。
顾非寒才不理她,擦完头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沙那边,“要给我什么?”
“喏……。”辛澜默默地将手里的袖扣递了过去,“你之前让我扔的……我想了想,还是留着等你回来拿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丢了不太值。”
“……。”顾非寒一下就闷住了。
原来她就是要给他这个?
又是这个讨人厌的袖扣!
“你什么意思?”他冷着声音开口。
“什么?”辛澜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