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悬停在面前的拳头,羂索笑了,笑得格外开心。
“悠仁,男孩子可不能这么喜欢娃娃哦。()”
脑中仿佛响起了一声炸雷,震得脑袋嗡嗡作响,世界天旋地转,近处的一切扭曲到失去了实影,唯有眼前人血肉模糊的脸,逐渐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咿呀咿呀,麻麻。?[(()”
一岁不到的幼童连话都说不利索,力气却非常大,抓着货架上的娃娃抱在怀中,怎么也不肯松手。
女人有些无奈地蹲下身,秀气的下巴,温柔的眼睛,带有缝合线的额头,逐渐暴露在婴儿车的视野中。
看着恨不得将脸整个埋在娃娃肚子中的幼童,她笑着摇了摇头,将娃娃重新放回货架上。
“悠仁,男孩子可不能这么喜欢娃娃哦。”
……
“咦,想起来了吗?”
眼前的少年瞳孔紧缩,表情极为茫然,似乎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全凭强悍的体质才能维持住现在的动作。
羂索莞尔一笑,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虎杖却蓦地合上眼,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用无下限术式暂时将人弄晕,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羂索,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
将虎杖丢给乙骨背着,他这才转头对缘说道:
“我先和乙骨将人带给硝子看看,至于他,就交给你了。”
“好。”
目送着五条悟他们逐渐离去,废墟之中,只剩下八神缘和羂索两人。
笼罩涉谷的帐已经被解开,能隐约听见远处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夜幕中交织成一首交响乐,可他们所在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躺倒在砂砾和尘土之中,羂索望向夜空,丝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反而惬意地眯起眼,闲聊般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命那孩子的真实身份的?”
“刚回现代时就感觉他不对劲,不过他不说,我就不问。”
从狱门疆中取出那颗属于羂索的心脏,时逾千年,这颗心脏依旧鲜活地跳动着,像是刚摘下来似的。
没有犹豫,缘立刻就捏爆了它,随即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那天去咒术总监会,弟弟就将所有事都告诉给了我,你之所以不让我和他见面,就是担心我认出他的长相和千年前的小天皇相似?”
“八神缘,你的冷静和傲慢,究竟来源于对所有事物的掌控,还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但心脏出现在空气中的那瞬间,羂索有刹那的悸动,只是这悸动转瞬便变为了剧痛,他脸色一白,仍然笑着回应。
“你难道不好奇吗,世界拥有意志,你我都在枷锁和藩篱之中,究竟是谁为我们定下了命运的走向,超脱之外,又会存在什么?”
他痴痴地凝视着无垠寰宇,幻想那无数的可能性。
“我当然会好奇,不然干嘛留你到现在。”
一晚上的奔波让身体有些乏累,特别是在狱门疆中的那段时间,精神压力过载,即便后来被源信纾解了些许,缘依旧感到有几分困意。
浅浅打了个哈欠,她这才懒洋洋地说道:
“我现在就有些好奇,你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眼神逐渐开始涣散,即便肉|体依旧保有原先的形状,死气却不可避免地一寸寸侵染而上,羂索的声音变得微乎其微。
“你很聪明,也够心狠手辣,你终将会成为下一个我。”
他就是要八神缘好奇,就是要让她知晓一切的真相,他花了千年时间研究超脱,研究世界的本质,死亡亦不能阻止他对真理的追寻。
八神缘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将继承自己的意志,永无止境地探索下去。
这是……羂索对她的诅咒。
“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
在生命的尽头,羂索只听见缘的声音,仿佛自彼岸而来。
“可是抱歉,我真的很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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