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洋并未入座,朱岳稍稍有点懊恼。
一边的白子真连忙道:“朱兄不妥,不妥,你们远来是客,岂能让主家坐在上三位。”
“我看虎庭贤侄酒量过人,当坐在上三位。”
酒上规矩颇多,有上三下四说法,靠近中间尊贵位置者为上三,其余人为下位。
叶洋看了一眼,现一边的朱虎庭早已跃跃欲试,知晓他心中渴望在高层面前表现一番。
“白师叔说的对,应该是虎庭师弟坐在这位。”
朱岳道:“那怎么行,不管从修为,还是年纪来说,都是叶贤侄在上。”
一番拉扯,几番谦让,最终还是朱虎庭坐在朱岳身边,叶洋挨着朱虎庭而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正规酒席需要人作陪,作陪之人要么是身份尊贵之人,要么是双方能搭着话的中间人,这样才能活跃气氛。
不过白子真与朱岳早已熟稔多时,又加上在场还有后辈,有些家宴的性质,倒是并未严格按照规矩。
酒过半场,论到晚辈逐个敬酒,此也是酒场必不可少环节之一。
身份最贵之人也乐得如此,只因喝了半晌,年轻人大多已不胜酒力。
各种行为、话语最能看出来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最能看清一个人。
呼呼隆隆来,又是一条整鱼上场,鱼头正对朱岳,白子真一笑:“鱼头酒来了。”
众人连忙正襟危坐,看着朱岳,等待他话。
俗话说酒桌有鱼,神仙难醒。
鱼头一对,大富大贵,常有头三尾四,背五腹六的说法。
鱼头对应一般给身份最贵重之人,此人要连喝三杯。
朱岳清了清嗓子,先给白子真夹了一块最肥美的。
“鱼头酒是给我的,也是给诸位的;第一杯先敬白兄,今天咱们只谈家事,不谈公事,我和白兄早已相识多年,感情深厚。”
“白兄,你以后对待这些孩子,就当自己孩子一样,要该打打,该骂骂,替我好好管教他们。”
朱虎庭连忙极有眼色的给朱岳倒上第二杯酒,朱岳再次一饮而尽。
“第二杯,敬叶洋贤侄,早听叶洋贤侄阳光开朗,艰苦勤奋,修为深厚,你们到了飞天门后要多向叶师兄学习。”
叶洋连忙站起身,拱拱手。
“多谢朱叔夸赞,两位师弟师妹是飞天门的未来,我不过白占个年纪大的优势,赚一声师兄听听,师弟和师妹才是宗门未来的砥柱。”
俗话说私底下喊哥,场面上称职务。
叶洋这话喊的是叔,而不是朱族长、朱师叔,顿时将两人关系拉近了。
叶洋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这朱岳修为深厚,开朗阳光,艰苦勤奋几个字从哪里听来的。
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只是朱岳的套话而已,就好像销售见了一个陌生人,男的就喊帅哥,女的就喊美女一个道理。
叶洋看向朱曼歌几人,感觉他们对看自己的眼神热络了许多,不由得暗暗感叹。
古人说自古真情行不通,唯有套路得人心,果然不错。
不过,朱岳对他和朱曼歌的事,只字不提。
叶洋自然知道,其实自己在这位朱族长面前恐怕还不够格。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看的很淡,但是内心依旧稍微有点不痛快。
“这孩子好生机灵。”
朱岳心中暗想,又看一边的朱虎庭一眼,目光微垂。
“相比较而言,虎庭就差了不止一点。”
“第三杯”
朱岳表情严肃了下来:“飞天门是上宗,你们兄妹切记不能任性,要慎言慎行,多多修行,若有难事就找白长老,那是咱们的亲人。”
朱岳再次称呼白子真为长老,对家族子弟敦敦教导,与白子真拉上关系,这是其真实目的。
叶洋暗想。
“这朱岳不愧是老江湖,今晚说了这么多,恐怕也只有这些话是真心的。”
白子真在一边只是微笑,什么话也不答,只是道:“好说,好说。”
三杯酒后。
朱岳拿出来一副公筷,将鱼肉分给了诸位,第一块给白子真,这是客为尊。第二块越过朱虎庭给叶洋,这叫宾主尽欢。
第三块重新转过身分给朱虎庭,这叫有来有尾。
分肉完毕,朱岳以长辈身份和在场迅建立联系。
身居高位之人向低身份人表示善意,亲自分肉,是拉拢人心的手段。
若是遇上些愣头青,常常能感动的双眼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