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味凑在鼻尖,他想起来自己是一只猫猫,刚捡了个饲主。
织田作之助见猫猫仍旧困倦,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
却看见星川爬起来,双手支撑着挪到床边,也不拿起杯子,就弯下腰,凑到盛满羊奶的玻璃杯边上,伸出舌尖。
粉色的一点舌尖卷着乳白奶液,往口腔里送。这样吃显然效率不高,但他坚持这样做,很快奶液被舔得减下去一层。吃得大概是有点累了,动作慢下来,剩下的羊奶得伸长了舌头去勾,够不到。只好舌尖沿着杯口转了一圈,抬起头。
像是抱怨饲主拿杯子装奶,不用碟子。
“织田。”他把唇上的奶液舔去,“我饿了。”
织田作之助一阵恍惚。
被猫猫差使去给他拿吃的。
但拿了东西上来之后,星川好像又在睡觉了,脑袋压在自己胳膊上,蜷成一团。织田作眼尖,看见干净的床单上有一抹血迹,顿时眼神一凝,卷着布料一点点往上。
在星川大腿的位置,其实是有伤的。只不过昨夜他太混乱,没发现,星川自己也没有提。
那看起来像是一道划伤,伤口不深,有些长,从臀部开始,几乎到大腿中段。还是需要处理的。
“嗯……嗯?”
“你大腿怎么伤了?”
“玻璃……”
水岛川宴睡一阵醒一阵的,想起昨天自己性急,直接坐在破碎的窗台上往下跳,可能就是那会儿被玻璃划伤了。之后双腿没了知觉,困意上涌,竟然一直没发现。
他本来就困,一想到血还非常晕,只能闭着眼睛,下巴尖压在枕头上,含含糊糊地问:“严重吗……”
“不严重。”
织田作之助找了点敷外伤的药,一点点涂上。缠绷带的时候有些麻烦,星川没办法自己把腿抬起来,他只能把他受伤的腿架在手臂上,另一只手一圈一圈缠着绷带。
他圈了圈星川的大腿,肌肉是有的,腿不能动应该还没多久。垂落的小腿也是肌肉流畅,肌肤白腻。
这种情况,该立刻去医院的。
可是星川拉着他,就是不想去医院。
织田作之助叹气。
他对猫猫没什么办法,只能哄着:“我对各种伤还算有些经验,我帮你看看?”
“好。”
他就顺着缠好绷带的大腿往上按:“这里有感觉吗?”
“没有。”
“这里呢?”
“没有。”
“这里?”
“……有点疼。”纤细的猫尾巴瞬间缠上织田作的胳膊,阻拦他继续试探,“织田,我想睡觉。”
他捡的猫今日也很萎靡。
他想起老板和同事教导的内容,伸出手,摸了摸星川的脑袋。没什么反应。
这只猫猫可能不喜欢被摸脑袋。
织田作之助给他按了按腿,使血液流通。心思一转,又看见了那根尾巴。
他摸了摸尾巴根。
这回猫猫惊醒了,很不高兴的模样,支棱起上半身就要咬他。
织田作之助松了手。
他想起太宰不久前说的,遇到了只坏猫。
而他捡到的猫,嗜睡,残疾,不爱吃东西,脾气大,我行我素,神秘,不知来源。
但他是只好猫。
哪怕很久以后,猫猫的腿好了,猫猫的耳朵尾巴消失了。织田作之助知道这只猫猫在外面到处惹事,仇家一堆了。
他仍旧坚定地说:
他是只好猫。:,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