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政刚才就跟在后面,自然就看到这一幕了,这会他也停好了车子,走了过来,说:“你怎么回事儿?”
“没事,走吧。”周衍卿的态度很冷淡,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容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安静站在车尾的程旬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点了一下头,说:“我已经给陈聿简打过电话,包间已经换好了。”
“好。”周衍卿点头,他侧目看了程旬旬一眼,说:“走吧。”
程旬旬点头,立刻跟上,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容政时不时的会瞄她一眼。他们容家跟周家事姻亲关系,他的大姐容萍偶尔会娘家的时候,多少会忍不住会说一些关于周家内部的事情,这程旬旬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
上次周嘉树的婚礼,自然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印象不深,现在再见,感觉自然就不同了。
“你好,我是老五的兄弟容政,也是你二嫂的弟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程旬旬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点头说:“记得,我是程旬旬。”并伸手同他握了一下手。
两人的手就在周衍卿的眼前握了一下,而周衍卿也不理会他们,目视前方,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孙杰他们已经站在酒店门口了,等周衍卿出现,大堂经理就亲自出来迎接,带着他们上了五楼。陈聿简就坐在包间内的沙上,抬着脚,正在玩,听到动静立刻站了起来,容政刚刚已经打电话给他说过情况。
因此,也是有些准备的,他微笑着上前,伸出了手,“孙少,好久不见。”
孙杰并不赏脸,只扫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笑说:“也不是很久嘛。”说着,就侧身从他的身侧过去,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陈聿简脸上的笑容不变,耸了一下肩膀,容政拍了一下他的手心,算是给他下了个台阶。旋即他就将目光落在了程旬旬的脸上,冲着她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程旬旬抿唇,冲着他礼貌的笑了一下,余光扫到身侧的人,便侧了一下身子,将向冉和陈枷枷拉了过来,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
陈聿简是非常配合,一一同她们两个打了招呼,并十分绅士的给她们安排了座位,说:“不用太紧张,放松点,吃个饭而已,我们这些大人是不会欺负小姑娘的。”他轻拍了一下陈枷枷的肩膀,随即就拉开了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么一来容政就被挤去招呼孙杰了。
周衍卿是请客的人,自然就坐在主位之上,程旬旬坐在他的左手边,正好另一边是向冉,这样一来既跟孙杰隔开了距离,还能照顾好向冉和陈枷枷。
入座之后,陈聿简就同服务员说了一声,开了两瓶红酒。他们几个都是自己开车的,今个本来是他们几个的私人聚散活动,倒是没想到会遇上孙杰和程旬旬,这计划一下子就给打乱了。
菜快上齐的时候,6靖北才姗姗而来,包间内安静的出奇,也没人说话,周衍卿一直都在摸酒杯,神情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座除了孙杰,估摸着各个都提着一颗心,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
周衍卿看着正常,实则非常不正常。
6靖北一进去就察觉到了气氛有点异样,见着在场的几个人,就大致知道了这其中的情况。
“抱歉啊,有点事耽搁了,来迟了。”他说着就同在座的几个人一一打了招呼。
一直坐着没什么反应的周衍卿总算是来了点反应,拿起了酒杯,对着孙杰扬了一下,说:“孙少请随意。”
孙杰单手捧着脸颊,从刚刚坐下到现在目光就从没程旬旬身上挪开过,此时此刻脸上就写着六个字,我要抢你老婆,就这么简单,甚至于没有半点避讳。
程旬旬一直低着头,纵然已经极力的去忽略他的目光了,可孙杰的目光太直白了,直白到有点赤裸裸,这让她特别不舒服。想跟向冉说两句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吧,向冉也没什么反应,并不乐意跟她交流。
这让她更加尴尬,也让气氛更加严峻,火药味有点重。
“今天不想喝酒,我也想喝牛奶。”
这里就程旬旬是喝牛奶的,周衍卿的酒杯还悬在半空,孙杰真当是半分面子都不给他,再者他这种窥视别人老婆的行为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似乎完全就不把周衍卿放在眼里。这气氛就更紧张了,要知道周衍卿也不是个那么好惹的主。
众目睽睽之下,落他的面子,而孙杰的地位还不至于让他卑躬屈膝,忍气吞声的境地。他抿了唇,孙杰已经兀自叫了服务生过来给他换牛奶,服务生走近的瞬间,周衍卿将手里的杯子甩了出去,嘭了一声,堪堪砸在了服务生的跟前,她要是再多走一步,这杯子恐怕是要砸在她身上了。
暗红色的液体溅在了服务生的小腿上,服务生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了两步,并低呼了一声。片刻,她立刻镇定了下来,说:“抱歉抱歉,我立刻收拾干净。”
酒杯落地,包间内莫名更安静了,孙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做出轻松的样子,强作镇定。
程旬旬吸了口气,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在场的人大概就只有她最为紧张了,紧张的肚子都抽出了两下。她舔了一下唇,暗暗侧目看了周衍卿一眼。
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刚刚的一切并没有生,唇边含着一丝浅笑,说:“既然孙少今天不想喝酒,想喝奶,那我也陪孙少喝奶好了。今个,我一定是奉陪到底。”
程旬旬眼珠子转了一圈,眉头一皱,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暗暗的扯了一下周衍卿的衣服,白着一张脸,侧头看他,轻声说:“我肚子疼。”
周衍卿闻声,侧目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无形中带着寒意,让程旬旬肝颤了一下。
“我肚子疼。”程旬旬又说了一遍,然后露出了一个特疼的表情,身子扭动了一下,小声的说:“我刚刚吓了一跳,会不会是动胎气了?”
她这温声温气的样子,像极了撒娇,一边说还一边扯他衣服。
周衍卿盯着她,片刻才问:“真的疼?”
程旬旬点了点头,说:“真的疼。”
“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