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top1校友的子女,岁聿在成绩不错的情况下,是有top1的优先录取名额的。而在那个曾经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岁家,他那些不争气的堂亲手足们,有不少人都盯上了这个名额。
岁聿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机会便宜给那些人的。
不过,这仅仅是岁聿出于个人目的的选择。
他并不觉得霍川骛应该和他选择一样的人生。他也试着和霍川骛交流过,在霍川骛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的就学顾问还整在帮他往各个常春藤名校提交申请。岁聿无意中看到了霍川骛的选择:“我不明白,top1很好,但从音乐的角度来说,还是伯克利更专业吧?”
如果霍川骛未来还想从事大提琴手这个职业的话,不管是伯克利的专业性还是在音乐领域的人脉,都会更有用:“我们各自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展,这不是很好吗?”
不希望霍川骛为他如此付出,因为他就没有为了霍川骛去读伯克利的打算。
他们为什么要像连体婴一样时时刻刻绑定在一起?
“我本来还想直接gapyear(空缺年)的。”霍川骛却是这样回答他的,他当时正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手中的中性笔,很随意的很岁聿聊着这些在华国人听来非常重磅敏感的升学话题。仿佛最终放弃了gapyear的他,已经牺牲超级大了。
岁聿却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就这样分开整整一年啊!”霍川骛根本不敢想象,在和岁聿分开之后,会有多少狂蜂浪蝶围绕在岁聿身边,等待着离间他们本就不算稳固的感情。他要守卫他的爱情!
岁聿:“……我以为我们之间挺稳定的。”
然后,他们就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执。岁聿不明白霍川骛为什么如此感情用事,霍川骛则觉得岁聿如此冷静,甚至有点冷酷,是真的不爱他。
当然,后来他们还是和好了。因为霍川骛让道林对岁聿透出了模棱两可的暗示,让岁聿觉得,这其实是霍川骛父亲的意思:“你知道的,布莱尔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一个大提琴手,不是吗?他还有一个或者两个家族在等着他去继承呢。”
岁聿觉得这才是符合人类思维逻辑的正常理由,他接受了,并且对霍川为充满怜惜,觉得他的父亲可真是一个独裁专治的暴君。
“我会一直支持你拉大提琴。”岁聿这样对霍川骛说,并开始认真盘算起了父母留给他的信托基金,够不够两人未来一起生活。
不过很快,他们就迎来了第二次比较严重的争吵。
起因是霍川骛自从大一开始之后,就几乎每隔一周便会乘坐私人飞机从M国飞到E国,来回往返近十五六个小时,只为和岁聿共度一个二人周末。
哪怕霍川骛每一次都坚持说,他一点都不累,和岁聿在一起就是他放松的方式。今天很开心,奖励自己和岁岁在一起一天;明天有些低落,只能有岁岁的陪伴来治愈……
但岁聿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他很清楚跨洋的舟车劳顿会有多么辛苦。
还是那句话,岁聿不能理解霍川骛如此大费周章的意义,他们每天视频通话的不也很好吗?霍川骛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啊,岁聿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们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根本不需要这样如胶似漆的陪伴。
‘但是我需要啊!’这是霍川骛想说而没能说出口的话。
他不想加重爱人的心理压力,可他真的、真的很需要岁聿,一刻也离不开对方。
长大后的霍川骛,可以用玩笑来化解这段情绪——“没有办法,我们娇妻就是这个样子啦”,但年少的霍川骛不行,他偏执而又执拗,生硬的就像是一块金刚石,只会坚持自己认准的事情。
结局可想而知,岁聿不明白霍川骛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他们只是在谈一年的异国恋,而不是分手了或者怎样,科技又是如此发达,到底有哪里无法忍受呢?而霍川骛再一次觉得岁聿冷静到了冷酷,他对他们的感情太冷淡了,好像根本就不上心,是已经到倦怠期了吗?
这一次他们的冷战时间还挺长的,因为他们谁也不肯妥协。
但霍川骛最绝的是,哪怕和岁聿都进入冷战了,他也要固执的飞回E国的小镇上和岁聿冷战,根本不愿意失去这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岁聿的机会。
最后,还是道军师从中调停,再一次搬出了万能的霍川骛他爹:“你知道的,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布莱尔也不只是回来见你,他的行程其实一直挺紧的,总要往返于北美和欧罗巴。”
这一回岁聿就没有那么相信了,可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总不能是霍川骛真的就是这么一个非要时刻黏在一起的恋人吧?
最后,算是一个他们互相的妥协结果,他们把霍川骛飞回E国的间隔,从一到两周拉长到了三周到一个月。如果中间有什么重要节日,霍川骛也可以增加飞过来的次数,毕竟谁会不想要在过节这么有仪式感的时候见到自己的恋人呢?
两人这才重新和好如初。
但谈恋爱好像就是这样,相爱是一定的,争吵也是一定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和对方相安无事。好比霍川骛总是格外介意的岁聿在国内一起下棋的副社长。但这些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争执,真正伤筋动骨的,永远是最大的一次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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