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高二的弟弟也在,他只比宋简小三岁,因为生病晚上了两年学。
看到宋简进来,宋祈反射性站起,嘴唇张合两下才喊了声“哥”。
他如今的体质还是很虚,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一遇上冷天就咳嗽不停。
秦兰霏总自责怀他的时候还在干重活,导致那会儿七八个月了也没涨几斤,让宋祈在娘胎里没吸收到营养,生下来身子骨才虚。
因为这个,秦兰霏对宋祈就更为偏爱了,眼里时时刻刻都装着这个小儿子,到了冬天,他去上学前给他又围围巾又戴手套,还要放个热水袋让他在胸口揣着,而宋简冻得满手是疮也没人知道,像他脾气那么犟,自己更不可能往外说了。
宋祈自幼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宋简跟他只能说相处得很和谐,兄弟俩没打过架,但远不到交心的程度。
眼下,他叫完那声“哥”,宋简点下头,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宋简走到病床边,对宋彦涛喊了声“爸”,随后问他怎么样。
宋彦涛还未开口,秦兰霏端着洗脸盆从外面进来,他们住的这间病房特别小,连个独立的洗手间都没有。
看到宋简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妈。”宋简叫完,见她要给宋彦涛擦洗,侧开身。
秦兰霏忙活着手上的动作,半晌后问:“你录那个节目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可以请假。”
“哦。”秦兰霏不咸不淡应了声,顿了顿又道:“我听誉霖说
(),做你们这一行身不由己,你上这节目能火,就跟演戏差不多,是不是他说那样?”
当初挑拨离间的人是他,如今又假惺惺替他做解释。
宋简直接否认,“不是,我就是为了找男朋友才上那节目。”
毛巾掉进了水盆里,秦兰霏的情绪明显有波动,努力克制了下也没忍住,回过头直接问:“那誉霖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又不喜欢我。”
“谁说他不喜欢你?”
“他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想把事业做得蒸蒸日上再和你谈对象。”
“就他还妄想蒸蒸日上?当搞事业是蒸馒头那么简单?”宋简不屑嗤了一声,“我等他搞起来,牙都掉光了。”
宋祈缩在角落里,听完他哥的一番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亲眼目睹他哥的毒舌,和网上看到的还是不一样,现场的效果更震撼。
无意识舔了下唇,宋祈有些跃跃欲试,他的嘴皮子要是像他哥那么厉害就好了,只可惜这张嘴生下来就那么笨,多说几句话舌头都打结。
秦兰霏被宋简那话噎得半晌没提上来气。
虽然听起来很过分,但她一时还想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她也觉得裴誉霖优柔寡断,不是做生意那块料。
往往人不经念叨,宋简刚进病房没半个小时,裴誉霖拎着果篮进来了。
看见宋简,他眼睛一亮,都顾不得和两位长辈打招呼,放下果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宋简躲他跟躲病毒似的,闪得比流星还快。
“离我远点,我恐小人。”
“………”裴誉霖哑然几秒,示意了眼外面,“你别赌气,我们有话出去慢慢说。”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宋简连个余光都不给他。
裴誉霖郁闷不已。
他这几个月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出来,宋简对他的态度为啥会有如此剧烈的转变。
秦兰霏对他还是挺热情的,把他掉了的面子又拾起来。
裴誉霖不知宋简在这儿,还约了人,本来打算走个过场离开的,待了没一会儿不得不走。
但在走之前,他还特地对宋简说自己下午还会再过来,给宋彦涛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