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
他唇微动，好久才说出话：“姐姐。”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眼圈红红，眼下有些青黑，像要哭的模样。
沈宁浅浅笑：“怎么了？”
下一瞬，6鸣抱住了她，手臂箍得她很紧很紧，沈宁闻到他身上极淡极淡的烟味。
6鸣从来不抽烟的，他的生活习惯很好，热爱运动锻炼，不抽烟不喝酒，是很清爽的模样。
沈宁疑惑，手有些无力，想抓住6鸣的衣袖都不能。
“姐姐……”沙哑破碎的声音传到她耳边，还带着隐约的压抑。
可是下一瞬，所有的压抑都破裂。
沈宁脖子处一片湿润。
她错愕：“6鸣……”
她这一声仿佛才点醒6鸣的失态，他轻吸了一下鼻子，头抬起头，手却仍然紧紧抱住她，再次小声地喊她：“姐姐。”
一声中不知带了多少依赖，还有未散去的鼻音。
沈宁从他异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沉默了良久。
到最后，她手才握住6鸣的，觉6鸣的手一片冰凉，原来不是这样的人，手脚冰凉的那人是沈宁，6鸣身体好，像个小火炉。
“我是不是患了很严重的病？”
6鸣否认：“没有！”
“我只是……只是看到姐姐醒来，太、太高兴了。”
向来很会说谎的人，竟然也变成这样了，6鸣到底知不知道他后面这句说得有多磕绊？
沈宁却毫无察觉的模样，她弯了弯唇角，应和着6鸣的话：“喜极而泣吗？”
“6鸣，你是几岁的小朋友吗？”
6鸣：“我才不是，我是姐姐的男朋友。”
他捍卫自己的身份。
沈宁笑了：“我昨晚答应你了。”
6鸣沉默了。
不是昨晚，是前晚。
答应他了，未来是他的妻子，明明一切都在变好，都是他最想要的样子。
为什么会怎样……
医生的话还历历在耳，是叹息，是遗憾。
“姐姐，你会没事的。”6鸣喃喃道，是对沈宁说，也是对自己说。
沈宁已经明白了什么，却顺着6鸣的话说下去：“我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6鸣低低地“嗯”了一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沈宁虽然醒来了，却没有出院，她没提，6鸣也没提，明知道这样是异常的，但两人都粉饰着现在的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