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楚留香满脸无奈地擦着身上的酒迹,叹了一声,道:“我忽然觉得,花兄的扇子挺不错的,我最好也买一把。”
花满楼还点头,促狭着补充:“防身。”
陆小凤忆起早间时,笑意又深了一点。
这姑娘,是真的有意思极了。
他朝着楼下招了招手,朗声道:“姑娘赏脸,上来一起喝杯……茶?”
看着那张清冷的脸,陆小凤把“酒”字吞下去。
这张脸看着,不像是喜欢喝酒的样子。
叶蝉衣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十五个铜板买来的馄饨,对白猫道:“统统,有钢笔和纸吗?”
不记仇小猫咪点头:“有,但你没钱。”
铜板存上系统,会优先扣除还清欠款,不会另外存。
叶蝉衣大气道:“再赊!”
区区钢笔和一张纸,她赊不起么!
叶蝉衣挥笔写下四个大字:等我吃完。
她把纸给白猫叼着,送去给陆小凤他们。
男神要看,但十五个铜板的馄饨,也不能随便浪费了!
第一个馄饨送进嘴巴,就听到茶楼那边,传来陆小凤爽朗的笑声。
叶蝉衣:“???”
这人疯了?
吃完馄饨的叶蝉衣慢吞吞走进茶楼,走到花满楼那一桌,裙子一顺就坐了下来。
陆小凤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顺便将到嘴边的“姑娘请坐”也吞回肚子里。
叶蝉衣对陆小凤点了点头,转脸,盯着花满楼。
妈妈,他真的好好看!
陆小凤:“……”
这姑娘可真是毫不见外,难道她知道七童眼盲,便当真以为他什么也“看”不见?
“姑娘为何这样看着花某?”花满楼脸上挂着清润的笑意,“可是花某有什么地方失礼了?”
叶蝉衣这才转开眼,否认道:“没有,是我唐突了。”
唉,她得收敛点,可别把男神吓着了。
“无妨。”花满楼看起来并不介怀,反而很贴心地岔过这个话题,互报姓名后,甚至问她是否遇上了什么困难,他们能不能伸手援助一二。
叶蝉衣心里:天呐,这是什么绝世贴心好男人!
爱了爱了。
面上,她波澜不兴,如实道:“缺钱。”
陆小凤奇怪道:“叶姑娘不是从‘七绝妙僧’那儿,赚了一百两银子?”
按理说,一百两虽然不多,但吃上几天还是可以的。
叶蝉衣叹了一口气:“买了些东西,送人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想到叶蝉衣刚才往这边来的方向,那是一个贫民窟。
两人感叹:“叶姑娘心善。”
叶蝉衣:“……”
总觉得两人有什么误会,但是又不好出口详问。她思索着,搞跨无花和南宫灵,也的的确确是件天大的好事。说来,也担得上这“心善”二字。
想到这里,她毫不矫情地认了,但谦虚了一句:“应该的。”
就在此时,台子那边传来一声响。
啪!
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昭示着故事即将开讲。
“话说,江湖里有一门派,其少帮主年少多舛,生来……”
老先生说书多年,讲话间语气高低起伏,又如山峦连绵不绝,引人心神。
一个表面温和孝顺,实则暗藏祸心,无时无刻不想着夺位的野心家,跃然眼前;话语一转,另一个飘逸出尘,白日里帮扶穷困艰苦人家,夜里祸害他人,以此树立善名的妖僧,栩栩如生。
两人一遇上,那便是臭味相同林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