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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然的质问迎面扑来,路千宁却并不觉得沉重,她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说。
“花小姐交的是路特助这个身份,而不是路千宁。身为特助,能帮你、告诉你的,我都做到了。就算那个上周北竞床的人不是我,身为周北竞的特助我也没有道理把他的秘密告诉你。”
“至于我路千宁,也没有对不起你的方,毕竟你不是周北竞的妻子。”
车厢里,路千宁的声音十分清晰坚定,她单手放在方向盘,微微侧身看着花云然。
花云然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你少强词夺理了!什么路特助路千宁,我——”
“如果我不是周北竞的特助,你会跟我做朋友吗?”路千宁打断她。
花云然一噎,瞬间咬牙气愤的看着她,“你配跟我做朋友吗?我可是花家的大小姐,你算什么?路千宁,你要有点儿自知之明就离周北竞远点!”
“既然你这么在乎周北竞,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是来找我呢?”路千宁深吸一口气,将半边的车窗落下,吹散了车厢里紧张的气氛。
下车库有些阴冷,她不自觉的拢了拢外套,“因为你知道,你改变不了周北竞的决定,你这个花家大小姐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你觉得我能行?”
说不上是讽刺还是自嘲,路千宁的眉目间透着难过。
她是真不知道周北竞想干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对她身体上瘾吗?
却觉得她没资格入周家大门,所以才一直保持这种躲躲藏藏的关系。
难道,要藏她一辈子?
“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没背景的女人心机这么重,你想让我去找阿竞闹坏了我和阿竞的感情吗?我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自己配不配得上阿竞?周家是什么人家你不会不清楚。”
“做了几他的助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吗?少在这儿痴人说梦,难怪当初你爸妈离婚没人要你,没教养!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让你知道你在阿竞心里算哪根葱!”
花云然鄙夷的看着路千宁,说完转身打开车门下去,怒气冲冲进了电梯。
花云然自小生活在优活的环境中,吃好的穿好的,父母和哥哥给了她无尽的宠爱,整个人也带着高贵的豪门千金气息。
她的背影像刻在路千宁的脑袋里一样,久久挥之不去。
路千宁坐在车里,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停车场,当初父母关系破裂离婚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垃圾一样嫌弃。
如果没有张欣兰,她这辈子都毁在了那两个眼神中。
至今想起来,她的心口依旧疼的撕心裂肺。
在父母即将离婚的过程中,她有什么错?
在花云然和周北竞的中间左右为难,她又哪儿错了?
酸涩涌上心头,她长长的舒一口气,很难将心头的沉闷驱赶。
包厢里,周北竞看了看腕表,花云然都上来半个小时了,却不见路千宁。
他深沉的眉目染上一抹躁意,恰好赶上花云然递了杯伏特加过来,他顺势开口,“路千宁呢?”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她还在车里,说有些事情,大概是跟小男友在聊。”花云然面色已经不见下车库时的模样,脸上甜美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生。
周北竞接过酒杯放在桌上,捏了捏眉心站起来,颀长的身影朝门口走去。
花云然急着站起来追出去,“阿竞——”
她的声音让扎在角落玩儿游戏的花御封和顾南听见,一同抬头朝周北竞看过去。
周北竞已经走到了门口,骨节分明的大手快碰到门把,门却已经打开。
门外,路千宁除了眼底深处隐藏的情绪,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清眸里倒映着周北竞俊朗清冷的五官。
她怔了下,忙问,“周总,您有什么吩咐?”
周北竞将手缩回来揣进兜里,浩瀚星空般的眸子一眼就看出她情绪不太对,但没多说,转身回到沙上坐下。
修长的身子陷入柔软的沙中,姿态霎时间就慵懒下来。
“没事,过来坐。”他朝身边的单人沙抬了抬下巴。
路千宁应声,关了门从沙上坐下来,已经无数次跟周北竞来他私下的小聚,今却忽然觉得不习惯。
面前瓶瓶罐罐的酒水折射着房间里璀璨的灯光,大理石的面和水晶的吊灯,处处彰显着这处方的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