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垂了下眼眸,想开诚布公的跟他谈谈。
“于公,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助理,于私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场交,我希望你能不拿上司的身份来压我。”
“交中我们是公平的,我不管你跟花云然如何,你也无权过问我的事情。”
如果周北竞真的能公私分明,路千宁早就跳起来跟他据理力争了。
可她知道私下情绪带入工作中,是每个人都必不可免的事情。
“有骨气。”周北竞吐出几个字,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路千宁面前。
路千宁不明所以,拿出来看了一眼霎时间就白了脸。
一份跨省的合同走结束流程,选择用快递的方式寄过去,好巧不巧快递员是路康康。
他却把快递弄丢了,合同关乎着几千万的尾款能不能到账。
“路康康第一时间让公司的人找一个叫赵静雅的职员,说那是他老婆,可赵静雅矢口否认了。”
“她说路康康是你弟弟,下面的人不敢处理,就把事情交给我了。”
周北竞目光淡然,看她脸色苍白,心底划过一抹说不上的心疼。
路千宁吞了下口水,说不出话来,几千万的尾款,就是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你公私分明的这么清楚,是准备公了还是私了?”周北竞低头吃面,仿佛他们之间的问题几块钱就能解决。
路千宁直接说,“公了私了我都了不起。”
她明眸看着周北竞,等着他开口,既然他拿了这东西过来就肯定有他的想法。
“那看在于公于私你都跟我的份儿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去连山找人家求情重签一份合同,把尾款要回来。”
谈不上为难,却又是赤裸裸的难题。
周北竞很快吃完了一碗面,起身走到她身边,身子靠在墙上,俯身看着她,“明一早出,三内回来,我去谈合作,你去搞定这件事情。”
路千宁猛抬头,不小心与他碰了鼻子,她呼吸一滞,他也一起去?
周北竞挑眉看了眼桌上的碗筷,“我去洗澡,收拾好上楼。”
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若真的赔钱,路千宁帮不了路康康,可是若有办法弥补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当初父母离婚时,她已经懂事,记忆中的路康康也四五岁正是可爱的模样,整追在她后面‘姐姐、姐姐’的喊。
现在的路康康是不成器,但对她并不坏。
起身收拾了碗筷,再从厨房出来周北竞已经洗完澡上楼,她也进去迅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裹上浴巾,头还没吹干周北竞就进来了,灼热的身子直接贴着她,声音嘶哑低沉,“慢了。”
两个字落,她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上楼了。
她的长犹如海藻般茂密,滴滴答答水珠的湿了枕套,顺着她后背下滑,落在了男人身上。
翌日清早,路千宁收拾两件行李就被周北竞拉上车,她昨晚实在太累严重睡眠不足。
所以是周北竞开车,她还以为是去机场,可没想到是去了汽车站。
她站在车前愣愣的看着周北竞,一双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
“周总,坐长途汽车去?要十个小时,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关键是,周北竞哪里是坐长途汽车的人!
“临时决定来不及买飞机票。”周北竞丢下一句话,拿上汽车票就轻车熟路的上了车,目光扫视一圈,然后占了一个双人座。
路千宁再上车,他已经放好行李坐好,顺其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在头顶的置物架,示意她坐到里面。
路千宁都有些不自在,跟着周北竞这几年不是飞机就是自驾,可那厮怡然自得的十分淡定。
约莫十几分钟,快到车时间时,几个穿着明亮颜色衣服的人跑了上来,四处寻找座位坐下。
路千宁一眼就看到了吴森怀,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和那吃饭时一样的外套。
吴森怀找座位时也看到了她,愣了下,目光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更错愕。
“老大来这儿坐!”跟吴森怀同行的人招呼他。
吴森怀扭头,那位置刚好跟路千宁他们齐平,跟周北竞隔了一个过道。
他坐下来,思衬再三还是喊了一句,“千宁姐,你们这是……”
“我们有事要去连山一趟,谈合作。”路千宁解释了句。
吴森怀的表情跟路千宁刚到汽车站时一样,“那你们为什么坐汽车,不坐飞机呢?”
路千宁看了眼周北竞,悻悻的解释道,“买不上机票了。”
吴森怀才不信,像周北竞这种大佬随随便便搞个私人飞机都能行!
可他却坐汽车去,还这么巧的跟自己坐了一辆?
吴森怀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不敢深想。
周北竞长眸睁开,侧了下头看着吴森怀道,“看来是你跟路特助有缘分,要换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