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尤弥尔打断他的话,“无论如何,教会的人都不可信,你不能因为他们偶然的并不可靠的善意就将他们划分到可以信任的人中。”
“尤弥尔……”孟越秋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难看的脸色。但他知道尤弥尔的怒意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很可能威胁到他的教会。他伸出手,握住尤弥尔的手掌说道:“我知道这些,会注意好分寸的。你为什么这么忌惮教会呢?”
“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成为大魔导师,并不是天赋可以解释的,这其中有很多你不了解的事情。”尤弥尔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圣子,他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垂下头将脑袋抵在孟越秋的手掌之上,“我不想你被注意到,可是你偏偏能够解决被魔气污染的东西。”
“别人做不到吗?”孟越秋好奇,手指抚摸他的脖子,仿佛在给狮子顺毛,“可是光系魔法可以消灭魔气啊。”
“他们当然做不到。”尤弥尔起身,碧绿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我们能做的只有杀死魔气的寄体,比如说魔兽,魔法会让他们和魔气一起死亡,只有你,拯救了被魔气污染的寄体。”
他这么一说,孟越秋忽然就感觉自己不普通起来了。他也不笨,当然可以想到秘密暴露出去的后果。没什么野心的人可能就是让他救救被魔气污染的寄体,可是有野心的呢?会不会控制自己,研究自己的秘密。
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孟越秋连忙点了两下脑袋说道:“我知道了,我之后一定小心,尽量不让别人知道我能够治疗魔气寄体。”
他能这么想,尤弥尔立即欣慰不少。现在就是希望那个圣子不要将秋的秘密放出来了,否则就算公开和教廷敌对,他也不会把秋交出的。
但是尤弥尔还有一些疑问。
他的手抚摸上孟越秋的后颈,落在上面的花纹里。
孟越秋有些痒,晃了一下脑袋,想要甩开痒意:“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你身后的那个印记,你知道多少?”尤弥尔问道。
孟越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手指想去按那个花纹,却按到了尤弥尔的手上。他触电一样将手指缩了回来,垂眸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一直都有,但我也不知道是来到皇宫前还是皇宫后才有的。”
参与者进入游戏以后就已经是养子养女的身份了,进来前的身份介绍就是短短几行字。更不要说细致到身上以前有没有花纹了。
“不过我已经有关注其他人了,到时候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花纹,就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皇宫内遇到的。”孟越秋说完,迟疑问道,“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他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话明显就是有东西在瞒尤弥尔。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不是毫无保留。
他这会敢这么开口,大概是尤弥尔的好给他很多信心。
感觉有点恃宠而骄了。
尤弥尔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也完全没有生气,而是说道:“上次你变大的时候,我给你用过光系魔法缓解疼痛,前半夜都是没有问题的,等到后半夜,你的身体开始排斥起了光系魔法,并且手指上有魔气溢出。你以前是不是接触过魔气?”
孟越秋有些震惊。所以生命树上的魔气其实依旧在他的身体里,但是一直没有动静,只有遇到一些特定的触条件才会出来吗?
手指来回动了两下,孟越秋抿唇说道:“那我现在算是魔气的寄体吗?”
“不,你们完全不一样。”尤弥尔坚决地打断了他的疑虑,“魔气是会侵蚀伤害人的身体的,你身上带了魔气,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排斥光系魔法,和以前那些寄体完全不一样。”
“那还好。”孟越秋松了口气,半晌却又苦恼了起来,“那我这次进教廷要是遇上了光系魔法,岂不是就露馅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米斯特汀的原因。一定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的秘密。”他握住孟越秋的双手,将他放在手心里,像是在捧着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之前隐瞒了你那么多,你会生气吗?”孟越秋问道。
“当然不会。”尤弥尔想也不想就否定了。
马车行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哪里的风吹起了酒馆的风铃,清越的撞击声中,尤弥尔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很轻,越温柔:“你要是真得对人毫无保留我才该担心你的安全。比起知道所谓的秘密,我更希望你安全,不要受到伤害。”
“更何况我也有秘密不是吗?”他眨眨眼睛,反问道,“你会在我不想说的时候追问我,还感到生气吗?”
孟越秋摇摇头。
“就是这样。”尤弥尔抚摸他的丝,“秘密不会让我们心生隔阂,而是让对方更有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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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越秋告别了尤弥尔,独自来到教廷,与其他参与者开始为期六天的训练。
在他走后的当晚,王城里出现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西塔亚城的城门前,不少的居民眼睛睁大,奇地看着进入城内的一队人。
为是两匹高大的麋鹿,两个高大俊美的青年坐在它们身上,在前面开道。他们有着尖尖的耳朵,被造物主偏爱的面容以及高大的身材。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辆行驶的鹿车。鹿车中的人看不到面容,却被拱卫在队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