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去辩解,反正他从没想过要结婚,直到遇见赵缦缦——
今天,这条大街忽然变得陌生起来,这些来自全球各地的面孔也是那么地陌生。
但他们是自己的子民,从今以后,他需要为每一个人奋斗。
微笑始终挂在他的脸上,直到这条红地毯即将抵达尽头的时候,埃尔温·米勒耳朵一动,紧接着心头一震。他停下了脚步,胸腔猛烈起伏。
刺耳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但他却缓缓回身,回头看向某一处。
“森林王子!”那人又用甜美的声音喊了一遍,声音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但埃尔温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蓝色瞳孔将难以置信的眼神锁定在一位中古女孩身上。
得到埃尔温的注视后,中古女孩的脸上泛着一层粉色的红晕,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望着他。
下一秒,埃尔温眼里的光倏然熄灭,他对那个女孩微微一笑,转回身体,踏上了等候多时的金色飞车。
坐在金色座椅上,埃尔温打开手腕上的信息器,无数条信息涌了进来,可是没有一条是他期待的。
“——你不许!”
将军府大厅内,盖克兰按住赵缦缦抬起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已经代表西古政府,向他去了贺电。”
近期,盖克兰从父亲手上接手了赫塔政府的筹建工作,每天恨不得日理万机,搞得他叫苦不迭。
此“苦”并不是身心劳累,而是和赵缦缦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赵缦缦正在筹备一间中古服装设计院,同时还要协助威廉开能量监控系统,同样是披星戴月,连做顿饭给盖克兰的时间都没有。
赵缦缦抽出手,白了他一眼,走向卧室:“你们政府声明和我有什么关系,作为朋友——”
“什么朋友?!就是不许!”盖克兰追了上去,抓着她的手腕,一脸愠色道:“那他当国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哼!你不许跟他来往!我不同意!”
“你又强词夺理了是不是?”赵缦缦转过身,捏了捏他紧绷的脸庞,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我不,不……这都快十一点了,早点睡吧,我累了。”
“你还知道这是三更半夜啊,你是个已婚女士,给其他男人信息,成何体统?!”
“哎哟!这个时候就变成老古董了?你晚上跟别的女人喝酒跳舞就可以,我个信息就……”
盖克兰立刻伸手捂着她的嘴,将脸凑到她的眼前,压低声音警告道:“都说了不再提那件事,人家两夫妻现在游山玩水去了,过得多舒畅,你又要说这些……”
赵缦缦乌黑的眼珠里闪动着点点微光,笑意爬上了眼角,她刚想说话,又望见他靠得更近了,嗓音嘶哑道:“我看不用点其它办法,你是不会乖的。”
“喂!不要!”赵缦缦意识到什么,立刻伸出双手,紧拉着紫檀木架子床的床柱,咬唇惊呼起来:“你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每天已经够忙够累的了,还天天……”
“夫人,婚燕尔,不要冷落为夫,好不好?”盖克兰将她的身体凌空抱起,拖着神魂颠倒的步伐走向浴室,垂头央求道。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望见赵缦缦乌黑光亮的眼珠,他就不自觉地沉沦其中,整个脑子成了一坨不会思考的浆糊,连走路的步伐和气息都乱作了一团。
她就是个会蛊惑人的小仙女,从来都是。盖克兰的心脏扑通直跳。
“你现在这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赵缦缦伸出白嫩温热的手指,在他宽阔光滑的下巴上轻轻打转。
那对绿色眼眸荡漾的一圈圈波纹,正随着她的手指不停地转着圈。直到手指靠近唇间,盖克兰张开嘴,用唇瓣咬住了那根葱葱玉手,口齿不清道:“还用学吗?都是真心话。你都不知道,我白天有多想你……”
说着说着,他倒委屈起来,倒起了苦水:“以前只要管部分军务和带着雄鹰师团训练。现在什么都要管,今天这个部门成立,明天那个部门撤销合并,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审查和决议,想抽身去设计院看看你,都没时间……”
他只要一用这种语气说话,赵缦缦就立刻心疼起来,她仰头捧着他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抚道:“筹建阶段都是这样,等以后上了轨道就好了。初期多花点时间和心思把工作做完善,免得以后漏洞越大,越难补。再坚持坚持……”
盖克兰心里乐开了花,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抬起她的脸,俯下头低声笑道:“这样吧,你一有空闲,就去政府大楼看我,好不好?”
“这样不好吧?”赵缦缦轻声问道,心魂却沉浸在他深邃的目光里。这家伙,总是故意用这样的深情来引诱自己。
“我说好就好。”盖克兰滚烫的唇越落越低,低到她的耳边逐渐往下,换来的再没有一句完整的对话。
——夜色褪尽,一室旖旎。
两人婚礼选择十月举行。
因为国家刚经历了战事,他们不想那么铺张浪费,便将婚礼设在夏宫的一座酒店的户外花园举行,且只邀请亲人和最好的朋友参加。
埃尔温·米勒虽不在邀请之列,但他依旧以太古国国王的身份要求出席,美其名曰是学习跨国婚姻的婚姻礼仪,以改善国内的相关政策。
盖克兰当即回绝,还大雷霆,当着众人的面,骂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