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人越来越多,6鸣满头大汗,看了一眼信息器,居然过了两个小时。他心想应该差不多了,便和众人告别,迅撤离了现场。
不远处,一套白色洋房二楼露台上,一个年轻女人的黑色瞳孔像是地震一般,猛烈摇晃起来。
这是西雨,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木桥上,那个穿着中古古装的男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很快,她迅穿过卧室,走到厨房捣鼓了半天。
黄昏时分,她提着一个三层餐盒,失魂落魄地走出洋房,乘坐公共飞车进入冬宫。
上将军府门口守卫森严,即使是西雨想进去,也要经过一番检查。
通过检查后,西雨将餐盒放到客厅沙的茶几上。刚从军营回来的夏平看到沙旁等候的西雨,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当着所有下属的面,笑道:“小雨,过来了啊。”
西雨指了指餐盒,笑道:“爸爸,这是我刚做的桂花糕,趁着鲜给你拿一些。”
夏平看着脸色惨白的西雨,眉毛一跳:“好,你放着吧,我等会尝尝。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爸爸,不了。我那边做好了,等夏朗回来跟他一起吃。”提到夏朗,西雨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红润。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夏平盯着西雨的眼睛,在她即将转身的时候,又说道:“对了,小雨。上次朗儿说要一幅乌兰的油画,我给他带回来了,你跟我上楼拿吧。”
“嗯。他最近一直念叨呢,等会我带回去,他准要开心坏了。”西雨笑着说道,踏着急步,跟着夏平上了二楼。
刚到办公室,夏平立刻把门锁上,在信息器上打开了反监听。
西雨身体战栗不已,捂着胸口,轻声喊道:“爸爸——”
“别急,慢慢说。”夏平将她领到沙前,扶着她坐了下来。西雨刚一坐下,身体又弹了起来,像是沙上有针一样,坐立不安。
“爸爸,他出现了!”西雨失声喊道,将下午看到的景象跟夏平详细描述了一番。
刚结婚的时候,夏平交代她一个任务,每个月只要逢单日的下午,都要守在露台上。如果两点二十二分,有穿着白色长衫,头顶银色花冠的中古人出现在木桥上,则代表开启紧急密令。
西雨遵从夏平的话,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都会坐在露台,假装一边晒太阳、一边做手工或者看电影、喝茶,使它看起来像是一个长久的习惯。
但半年以来,西雨从来没看到任何符合条件的人出现。直到今天下午,6鸣的出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于是匆匆赶到上将军府汇报。
夏平听完她的描述,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巧合,但脸上的神色愈严肃起来:“上面有紧急任务。”
西雨快问道:“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跟你们没关系。”夏平皱了皱眉,踱了几步后,回身说道:“小雨,你们做好准备,随时撤退回中古。”
“什么?”西雨满脸疑惑和震惊:“回中古?怎么忽然——”
“这条密令是通知我们准备启用最紧急的秘密通讯,而且需要全天候开启。看来——”
“什么?”
“战争要来了……”
“为什么忽然……不是刚签了互不侵犯协议吗?”
夏平垂眸想了片刻,眼眸里像是有一场漩涡:“一定生了什么事,我猜十有八九和乌兰有关系。你先回去,我要连夜去一趟乌兰。”
西雨咬了咬唇,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撤离,那缦缦怎么办?”
“她也必须走,你别管了,我会通知她。”夏平将手放在下巴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忧虑,沉默了近一分钟,又叮嘱道:“记住,撤离之前,你们不要表露出紧张,更不要去收拾任何东西。现在你们还被红网监控,我要想想办法。还有——”
西雨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接下来的话,便问道:“爸爸,还有什么?”
“没事了,你先回去。”夏平从储物柜柜子里取出了一幅17世纪的油画,油画并不大,只有46。5厘米长,4o厘米宽。它用透明保护膜裹着,西雨看见上面画着一个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她像是有呼吸一般,嘴唇微张,眼光柔和,使人感到温暖。
“朗儿说,你长得像画里的少女。”夏平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对着这个从小经历众多磨难的儿媳妇说道:“小雨,跟朗儿好好过日子。朗儿很爱你,他不会表达而已。”
听到这句话,西雨眼里露出了盈盈波光,她将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爸爸,我会的。能够嫁进夏家,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去吧。记住,不要慌张,保持镇定。等你们回了中古,一切都结束了。”夏平将她送到门口,打开了门,目送她走下了楼,随后回过身穿上大衣,带上了防身武器,召来了军用飞车。
西雨心神不定地走出了上将军府,这半年来红网一直跟着他们两夫妻,他们的心理确实到达了极限。好不容易三国局势稳定下来,他们以为红网会消失。
但——那如影随影的监视,并没有消失。
到底,生了什么事?她第一次见到夏平这么愁眉不展的神情,忍不住担心起来。
夜晚,盖克兰回到将军府,并不急着走进去,而是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