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下摆露出一双雪白的脚,踩在地板上,踮着脚尖跳跃。她不顾砸在身上的雨点,端起地上的两盆小花,往屋内跑去。
盖克兰眼神一震,刚想踏步前去,现赵缦缦又跑了出来。她正欲再次冲进雨里,瞥见了对面高大的盖克兰,瞬间顿住了身体。
巨塔顶,瓦力盯着全息屏幕,现盖克兰的数字正在飞快地下降,从预设好的85、8o,疯狂跌落72、6o,直接停在了55,一口气降了三十个数值。
他慌忙将数字拉回85,就怕再这样任其跌落,警报声会响起。
雨雾里,盖克兰几乎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脑中的弦瞬间绷断,他一把扯掉身上的雨衣,以最快的度飞奔过去,将赵缦缦拦腰抱起,冲进了大厅。
怀里的人哆嗦道:“你……就回来了?这才三点多。”
盖克兰双眼迷离,盯着赵缦缦湿漉漉的尾和脸庞,轻声质问道:“你打着赤脚,走在暴风雨里?”
赵缦缦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指着门口地上的丁香花,解释起来,“我一醒来就现下大雨了,怕它们被吹倒了。”
“它们不怕狂风暴雨”,盖克兰垂眸,胸腔猛烈地起伏,喉结上下滚动,“我看你比它们更——脆弱。”
“哪有。”赵缦缦往他温暖的怀里靠了靠。
雨水濡湿了盖克兰的军装,也濡湿了他的心。
赵缦缦仰头凝视着他的绿色眼眸,心脏砰砰砰地猛烈跳动起来,这一瞬间,她才预感到接下来可能要生的事情。在盖克兰的眼睛里,她读到了不容置疑,读到了如黄河之水猛烈奔腾的欲望。
盖克兰抱着她,缓缓走向了卧室。
“奥托——”
这一声颤抖的呼唤,使得盖克兰顿住了身体。
他垂下头,凝视着赵缦缦苍白的脸,淡红色的唇,耳朵轰鸣,“什么?”
赵缦缦咬了咬唇,轻声道:“奥托,我害怕——”
如果赵缦缦说的是不行,也许盖克兰会停下来,但她说的是“我害怕”,她说的是“我害怕”。
盖克兰如一台被重开启的机器人,机械地执行主人走进浴室的命令。
站在浴室中央,盖克兰轻柔地将赵缦缦放了下来,那双冰凉的赤脚还来不及落地,便已悬空踩在了宽大的军靴上。
赵缦缦忍不住踮起了脚尖,双手无力地搂着盖克兰的颈,浑身抖:“我害怕——”
“怕什么?”盖克兰嗓音嘶哑,心跳加。
“我不敢——”
“不敢什么?”盖克兰脸逐渐贴近她,非要她说出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不敢看——”赵缦缦的下巴快要低到锁骨处,脸红得要滴血,任谁都能看出,她此时的意志力有多薄弱。
盖克兰低声一笑,伸手将热水开关打开。
热水猛地浇灌下来,像是一场大火的最后一根燃油添加剂,蹿起的火苗将两人的身体烧得火热。
盖克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吻。盖克兰仿若置身于一场海上的暴风雨下,但不是追风者,而是化身孤独无助的渔船,在海里不断颠簸翻转,尽管他如此地小心翼翼驾驶这辆船,但是风暴猛地将他掀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窗外电闪雷鸣,盖克兰逐渐陷入了深海的窒息之中。
白色纱帘内,盖克兰轻轻一挥手,窗帘缓缓合上,室内陷入了一片浓浓的黑暗。他的理智也随着光灭而倏然消失,他全然不知自己的情绪控制数值,达到了有生之年的最低点,2o分。
警报声刚要响起,瓦力快操作起来,吼道:“妈的!吓我一跳!”
黄昏时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亮着,高大的声影坐在床边,稳如泰山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守护神灵的山石,双眼定在床内安睡的人。
事实上,她因为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但是呼吸平缓,香味四散。
此刻盖克兰体内的躁动不安,丝毫没有平息,他惊讶于对方看似柔弱不堪的身体,却可以承受自己如此强硬持久的索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停歇,赵缦缦醒了过来,她往床边一看,结巴道:“你……一直坐在这里?”
“嗯。”盖克兰起身,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她一只手,放在唇边亲吻,嗓音嘶哑:“缦缦——”
赵缦缦手指捂着眼睛,咬唇问道:“做什么?”
盖克兰将她的手拿下来,一齐握在手心,语气古怪道,“缦缦,我——有三点需要说明。”
“什么?三点什么?!”赵缦缦猛地盯着对方。
“那个——不是需要交流感受吗?”
“哈?谁说的??”
“我以前的老师。”
“这个——还有老师?”赵缦缦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眼睛瞪得浑圆。
“嗯。”盖克兰沉静了几秒钟,才低声道:“一,我很意外,你的身体居然这么……这么柔软,我很……喜欢,很沉迷……”
盖克兰尽量试图用浅显得体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感受,将老师教授的专业术语完全抛之脑后。
赵缦缦将脸缩进满是香气的被子,辛苦地憋着笑:“你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我真是受不了。”
“我还没说完,”盖克兰将她的脸从被里捧出来,严肃认真地继续说道:“二,这才第一次,你就晕过去了。事实上,我觉得你必须加强身体锻炼,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