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前阵子从阿择的口中得知,他在高中时候遇到了很难熬过的困难,那时候只有聂凛愿意帮助他,并且在他最迷惘差点走错路的时候打醒他。
胡桃虽然有点怕这个又拽又凶的学长,但是知道以后是很感谢聂凛的。
聂凛神色淡然地耐心听胡桃说完。
“就是单纯想来谢谢你,谢谢你以前一直帮助苏择。”胡桃的眼神非常诚恳,道着谢。
聂凛静静地审视她片刻,然后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余光扫过在一边工作的苏芒珥,忽然说:“想谢,你得有行动啊。”
“啊?”胡桃反应过来,“那,学长你想我怎么谢你?”
他忽然直起身,凑近她,勾勾手指。
胡桃一脸单纯,凑过去。
聂凛用下巴指了指苏芒珥所在的方向,然后对她说:“真心想谢我,就帮我把她约出来,懂?”
胡桃回头,明白他是说苏芒珥学姐。
然后直接疑惑地问出:“学长,你想约学姐,自己去不就好了?”
聂凛原本懒散的神色一僵,然后有些不自然。
这小姑娘不知道两人在冷战,同住一个屋檐下,苏芒珥躲他跟躲鬼一样,每次想跟她说句话嘴还没张呢她就跑了,怎么约的出来?
一想到就有些挫败,聂凛撂了一句:“我要约的出来还用你?”
电梯门打开,胡桃前往书店的仓库,收回了短暂的回忆。
于是她就牵了个线,用度假的理由把学姐约出来,她的说辞也都是按照聂凛吩咐地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忙她算是帮了,而且还可以免费去度假村玩一下,两全其美!
胡桃一想到周末的娱乐活动,脚步变得更加轻盈了。
。。。
下午五点多,苏芒珥的班到了点,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和同事顺利交班后,她背着挎包出了店,迎面遇到个人。
苏芒珥一抬眼,看清来人的时候,心咯噔一下。
握着背包带的手下意识捏紧。
表弟窦武义好像在店外等了很久,看见她的时候呲牙笑了下,略带憨意。
苏芒珥心都凉了,表情禁不住冷下去。
表弟只比她小一岁,高中后直接进入社会的他比几年前多了些圆滑浑浊的气质,染成棕黄色的头和他穿得朴素有些旧的衣服完全不搭。
“姐。”窦武义热情地凑过来叫。
苏芒珥忍住想退后的冲动,挺直腰,冷言冷语:“我不是你姐。”
“别啊姐,我们回南城以后,我马上就打听你的消息了,今天特地请你过去跟我爸妈吃个饭。”窦武义讪笑着,挠挠头:“都好些年没见了,就一块吃个饭呗。”
她瞥了眼附近,这在店门口,里面都是她的同事。窦武义虽然是邀请的姿态,但是滑里滑头的语气里似乎打算软磨硬泡直到她答应为止。
苏芒珥沉了口气,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好,在哪。”
“就在商场外面附近那个小菜馆,订了个包间,走吧姐!”
苏芒珥已经三四年没有见过舅舅舅妈一家了。
窦晋和徐荷站起来笑着迎她。
窦晋比三年前要胖上很多,福的身材却看不出任何富贵气,像是忙碌奔波造成的肥胖,舅妈徐荷表面穿着特体的衣服,皱纹多得粉底也遮不住,不管有钱没钱,身上那股土气依旧改变不了。
窦晋当年没了姐姐窦研和苏家的帮助庇护,又被王斯娆赶尽杀绝,连抵债的房子都被火烧成残破房后,几乎是掏空了家底补上了债,欠的一点尾巴也是近些年才还完。
他落魄着回到海尧投奔父亲,书画大家窦羚文骄傲了一辈子,半数家底被儿女带走做生意全部落空,摊上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加上女儿去世,又气又悲,将他们一家人拒之门外。
祖父对她是还不错的,苏芒珥的美术技巧全部出自外祖父的教导,但是外祖父和舅舅一家的关系一直不好,舅妈徐荷也是个没良心,就趁着这个由头,不让舅舅到外祖父那尽孝心,到现在苏芒珥都觉得外祖父的病就是拖严重的。
窦晋没有姐姐聪明的头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还要一直头铁地做财梦。
看他们的样子,窦晋这东山再起的生意应该也没做起来。
看着他们也过得不怎么样,苏芒珥心里多少舒服了些,她迎着那夫妇的眼光走进包间,隔着他们一家三口对着坐。
舅妈徐荷见她都没打招呼进来就找地方坐,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忍着不作:“这几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
苏芒珥给碗筷倒上热水,烫烫碗筷,跟聂凛在一块久了养成了这些讲究的毛病。
“耳朵在南城上学,还适应吗,看你都瘦了。”窦晋一笑眼睛都挤得眯起来,套着近乎。
“为了还你们钱我半条命都快累没了,您问这个不觉得有些没意思吗。”苏芒珥抿了口热水,不温不淡道:“钱我一直在还,还找我干什么,嫌我还的慢?”
徐荷冷脸,训斥:“你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窦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没教养的。”
苏芒珥觉得荒唐,冷笑出声,一抬眼投向她一记凛冽的眼刀。
徐荷被她瞪得后背一凉,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过了三年性情变得更硬了,刚刚那一眼甚至让她看到窦研当年驰骋商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