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设施落后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穆廷隐隐觉得周衍的家人,对他不仅不是冷漠,而是没有爱,甚至是虐待。
绝对不能让他再回去!
穆廷忽然又皱眉:“可我凭什么相信你?连陈氏那点尾巴都扫不掉,万一这次,你又出错了,又当如何?”
沈之竹眼睛里仿佛隐隐燃烧着火焰。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大约是我自己个人经历的问题,以偏概全,以为陈家那对兄弟早已分崩离析,没想到到了危急关头居然还是会守望相助。”
“我不否认我的错误,但我一定会改正它。我现在比任何一刻都明白失误了的代价有多么难以让我承受。所以,我这次一定会做到完美。”
“最重要的是,不是我有办法让她留下来,是她自己早就想好了对策。”
……
穆廷哼笑一声:“还真有他的。”
看到沈之竹清冷的俊颜,再联想到他方才说的一些话。
穆廷忽然皱眉:“你为什么对周衍这么关心?你难道是——”
沈之竹举起双手。
“我对‘周衍同学’,绝对是清清白白,不掺杂任何私情。”
沈之竹刻意加重了“周衍同学”这四个字,笑容温柔,但也有些诡异。
穆廷觉得自己应该放下心来,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穆廷看着沈之竹。
这个人,万一对小朋友起了心思,就像他一样。
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他是成年人,有底线,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会懂得保护美好。
但这种青涩的少年,能有多少自制力?
再者。
穆廷隐隐想起,关于沈之竹背后的沈家,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
那绝对是一个又压抑又变态的世家。
这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就算现在看着光风霁月,内里也早就可能有腐败的迹象了。
沈之竹忽然温文尔雅地笑起来:“您从刚刚,就一直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我有哪里做的冒犯到了学长吗?”
穆廷:“什么眼神?”
沈之竹装作辛苦思考的样子:“大约是一个旅客,路过一座庄园,看着要买下庄园的各个买家,眼神多有挑剔,只觉得他们没一个人是配得上的。”
穆廷恼怒:“你什么意思?”
沈之竹:“没有别的意思,您不是旅客,她更不是庄园,她是一个实实在在、有着独立思想和灵魂的人。”
但穆廷已经懂了沈之竹的言外之意。
他心中怒火难消。
但是沈之竹看上胸有成竹,仿佛已经吃定了他绝对不会毁约。
不为别的,因为他不忍看见那个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
全国青少年马术大赛的海选赛已经正式开始。
周映安穿好了骑装,拿出手机。
沈之竹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真是奇怪,之前不是约好了,他一定会来的么?
周映安还打算让对方好好看一下自己在海选赛里的表现,再为自己纠正细节。
“阿衍,加油啊!”
周映安回神,望向人群之中。
洛霄一脸兴奋,仿佛要实体化的狗尾巴在身后不断摆动。
吴佳珂在边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兰若泽?
周映安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兰若泽今天穿了个黑色戴帽卫衣,帽兜戴在头上。
尽管离得远,但周映安莫名觉得,这家伙心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