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郑重其事的样子,傅景徽也沉声说道:“母亲也说我素来稳重,所以我不可能在这事儿上开玩笑。”
老王妃眉宇紧皱,“你明知……”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景徽打断了,“明知前些日子生的这些事儿?”
“前些日子的事儿不就是陶家和王府准备议亲吗?和谁议?和我不行?”
听他这话,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呢?陶央和傅霄贤年纪相仿,再加上平王妃和陶夫人交好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是傅霄贤和陶央议亲啊。
老王妃感觉有些头疼,只听傅景徽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母亲刚才也说了,侄子都要议亲了,我还没成亲不像话?那你们准备给他议亲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考虑我?”
听他这混不吝的话,老王妃试探性的问道:“所以,前两年让你回京过年你都不来,今年信一到你就回来了,你不是回来过年的!”
“你是因为陶央和傅霄贤准备定亲,所以回来的?”
“自然。”
老王妃定定的望着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沉默了许久问道:“真不能是其他人?”
“不能。”傅景徽回道。
“你什么时候起的心思?”老王妃问。
傅景徽回道:“我去从军的那一年。”
老王妃想着傅景徽去从军至今已有五年,五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心思,那他便是坚定不移的认定这人了。
老王妃有些头疼,沉默了许久说道:“你让我想想。”
傅景徽说道:“还早,母亲也不必着急。”
自从巷子里堵李棠之事生后,傅霄贤就被禁足在王府里不让外出了。
因为李棠自己回手了,所以李棠和万之褚都没再有其他动作,起初万之褚还是很生气的,但在李棠的劝说下没有再生事端。
但孔嫣还没找到,傅霄贤在府中闹绝食,这个王府都鸡犬不宁。
一直到事情过了七八天,傅霄贤突然收到了匿名信,说在东鸡儿巷的潇湘馆看到了孔嫣。
这个地儿位于潘楼街的东边,东鸡儿巷和西鸡儿巷都是妓馆青楼集居之地儿,潇湘馆更是盛京最大的青楼。
知道这个消息的傅霄贤红了双眼,带着一腔怒火出了王府,带着人马直奔潇湘馆而去。
夜色渐浓,潇湘馆里客座爆满人来人往,傅霄贤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去,扬声喊道:“管事儿的在何处?”
话音落下,只见一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摇着团扇子笑着招呼道:“小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说完她看了一眼傅霄贤身后的人,娇笑道:“公子,来我们潇湘馆的都是寻欢作乐的客人,可不兴带护卫伤人的。”
傅霄贤看着她,拿出了孔嫣的画像,沉声问道:“我收到信,说此人在你们这儿!”
女子接过孔嫣的画像,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才说道:“这个姑娘是你什么人?”
听女子这话,傅霄贤沉声道:“这么说,人真在你们潇湘馆?”
女子轻笑了一声,“是在我们潇湘馆,怎么?公子是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怪我们?要不是我们的姑娘把她捡回来,请大夫看好吃好喝的相待,她早死了!”
傅霄贤闻言脸色一沉,“她人在何处?”
女子说道:“公子还没回答奴家,你是她什么人?万一你是她仇人,那奴家怎么好把人交给你?”
傅霄贤沉声说道:“我是她夫君!”
女子眯了眯眼打量着傅霄贤,半晌才说道:“奴家记得,平王府世子,并未娶妻,只有一位妾室是那孔家二娘子。”
她的声音清脆洪亮,有无数人都听到了这话,也都认出了傅霄贤。
但为了带走孔嫣,傅霄贤只得认下。
那女子说道:“既如此,那人世子带走,但这些天孔姨娘在馆内的吃穿用所花销的钱,还劳烦世子结一下。”
傅霄贤直接把钱袋丢给了女子,把还在昏睡中的孔嫣带走了。
人还没回到王府,孔姨娘在潇湘馆找到的消息就传遍了盛京,傅霄贤带着人回到王府时,平王爷还有平王妃带着人站在王府门口。
傅霄贤看着盛怒的父亲,心中颤,他抱着孔嫣走上台阶,只听平王厉声说道:“你个孽子,你给我站住!别脏了我王府的大门!”
傅霄贤脚步顿住,平王妃踏出大门,走至傅霄贤跟前。
“你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
傅霄贤看着母亲的面容,比起严厉的父亲,母亲对他要好上许多,他低声说道:“潇湘馆。”
平王妃的脸色惨白,望着傅霄贤说道:“我已纵过你一次了,你说她是清白之身!现在呢?你敢告诉我她还是清白之身吗?你是世子啊!”
傅霄贤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母亲,她是被人害的!”
“被谁?”平王妃问道。
傅霄贤没有说话,只听平王妃说道:“你若真那么断不了,舍不得,那就送她去庄园。”
面对着平王妃这样的要求,傅霄贤再看站在大门里面的父亲,终于没有再挣扎,只见平王妃对不远处的老嬷嬷招了招手,叮嘱道:“来人,把孔姨娘送去郊外的庄园。”
傅霄贤沉声道:“不必,我亲自送她去。”
翌日里,整个盛京都传遍了孔嫣被傅霄贤从潇湘馆里接出来又被送到庄园去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