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也懂,那时俞世安定是以往万之褚是在搜捕国公府的罪犯。
“表哥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可直接问我。”
俞世安轻轻一叹,靠在了椅子上,眼神平静的望着李棠,“我们许久未见,还不是怕你觉得觉得不舒服。”
“从你离开国公府到你回到盛京,那几个月你去了哪里?回来后为何不去渝州?”顿了顿俞世安又补充了一句:“为何要答应万之褚做他的妾氏?”
李棠听着这些问题,她说:“不去渝州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至于为何答应万之褚做他的妾室,自然是因为喜欢,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名分,只觉得找到他同他在一起便是人生之幸事了,觉得人生短短数十载,开心就好。”
她的话落,俞世安的脸色渐渐的严肃了起来,“那又为何离开呢?我原来还以为是他不喜欢你了?但方才一看,他明显也还挺在乎你的。”
“这原因三言两语说不清,就算是不合适吧。”
“表哥来盛京,除了接我还有其他事情吗?”李棠的眼神平静,但俞世安眼神微闪,想说确实只有接她一事儿,但又觉得以李棠的心思,怎么会相信他这说辞,虽是很小的谎言,但若因谎言有了嫌隙,那再建立信任就难了。
“还有一些晋王交代的事情。”
李棠微微颔,没有去追问具体事务,只说:“表哥需要多久能够处理好?”
俞世安望着李棠微微挑眉,想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李棠说:“处理好了我们就启程去渝州,免得外祖母挂念。”
听这话,俞世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好,我尽快处理。”
陈恪将万之褚带回去之后,他连连呕吐,开始还以为是醉酒之故,后吐出血迹陈恪才觉得不太对劲,匆匆忙忙去请来了贺灵。
贺灵赶来一看,脸色难看极了,劈头盖脸的就将陈恪数落了一顿。
“想找死请大夫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饮食清淡,少油腻辛辣!喝药忌酒都不知道吗?”
陈恪哪里敢驳半句,急忙道:“贺娘子,您一会儿再骂我也成,先给他看看吧!”
那天晚上,万之褚没能陪着万之斓去昭狱看白氏和万鸿钧,陈恪亲自走了一趟,告诉了万之斓今晚万之褚有事,改天再说。
次日清晨万之褚才醒来,陈恪和梅香他们都在跟前。
他想起和俞世安喝酒的情形,轻轻扶额,“我这是喝醉了?”
陈恪回道:“主子,你何止是醉了,差点就没命了,你之前喝的药里有一味忌酒……”
万之褚闻言眉头紧蹙,他沉默了片刻,陈恪想着李棠交代的话,真的太难开口了。
看着陈恪面露难色,他问:“要说什么?”
陈恪看了一眼梅香,梅香微微颔,躬身退了出去,陈恪走近,将李棠要他说的那句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万之褚,说完后万之褚的脸色平静,这平静得让陈恪觉得诡异,格外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万之褚才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陈恪摇了摇头,但又想起来自己在门口听到的,补充说道:“主子一直同六娘子道歉,六娘子同您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说了什么?”
陈恪道:“她说,您没有错,您不用道歉,后面才说的你是你,她是她,才说的刚才要属下转达的那句话。”
一席话落,万之褚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道:“盯着点俞世安,看他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
“属下安排人盯着呢。”陈恪道。
万之褚微微颔,“有情况及时禀报,下去吧。”
自那天之后,万之褚俞世安李棠,都各自忙碌,好像一同忘记了那酒楼生的小小插曲。
李棠要去渝州,这一来一回加上在渝州呆的日子,年前会不会回来也说不定,李翾那里,虽说隔着宫墙,但李棠心里还是觉得需要说一声的。
可她也没有随便出入宫门的资格,与李翾见了几次面,也都有事生,她们姐妹也没有心平气和的说闲话家常,也没有想过李棠会有想要入宫见她的想法,亦或许她们都习惯了过去,还以为像过去一样,想入宫门随随便便。
带信不方便,入宫也不方便,李棠正在愁时,李翾就派人来了。
看着来接她的秦嬷嬷,李棠在心底笑了笑,她们姐妹之间还有这难得的心有灵犀吗?
“六娘子,太后娘娘想念您,派老奴来接娘子入宫住几日。”
李棠给方闻留了话,让他同俞世安说一声,便随着秦嬷嬷入宫了。
东慈宁宫内,李棠到时,李翾正在院中修剪花枝,见李棠踏入大门,她将剪子递给了身后的白苓,朝李棠走了过去:“棠棠来了。”
“姐姐。”李棠唤道。
李翾应着,牵过她的手,姐妹并肩朝屋内走去。
李棠入宫是想和李翾说一声她要去渝州,可她不知道的是,李翾此番要她入宫,却也是因为此事。
对于她去渝州,李棠想得很简单,就是她去一趟外祖母家,走亲戚而已。
但对于李翾来说,却远不止于此。
姐妹俩面对面坐着,白苓泡了茶端上来,李翾端起茶盏说:“你尝尝,今年临安来的茶,味道不错。”
李棠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细长茶叶,连抿了两口,这茶香闻着浓郁,喝入口却不觉得苦涩,甚至还有一丝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