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州听着老太太这一席话,眼神阴冷的看了万鸿钧一眼,后对赵钏道:“将老太君扶起来赐座。”
赵钏去扶人,又听傅祁州道:“来人呐!请白氏入宫。”
将军府内
白氏正在保养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涂了红寇,看着鲜艳极了,她躺在贵妃榻上,仔细的观摩着这双手,为其涂指甲的婢女奉承道:“夫人皮肤真好,十几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白,那么细嫩。”
白氏道:“哪里像你说的,再不保养勤一些,上年纪了就老得快了。”
那婢女道:“不管是什么样子,将军都只爱夫人一个人,真让人羡慕。”
白氏睨了她一眼,轻轻的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禁军冲进府时,白氏的指甲还没有晾干,院中闹哄哄的声音响起,她一脸的不悦,皱着眉道:“外面生何事了?”
外间的丫头还未来报,禁军已入屋,“将军夫人,陛下有请!”
白氏望着这人,眉眼冷硬,她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柔声道:“可是万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夫人入宫去就知道了!”
白氏还要继续打听,那人冷声道:“夫人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们帮您?”
看这人严肃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她心中有些慌乱,若是万鸿钧出事了,那很可能直接就围府邸了,怎么还会请她入宫?难道是曹府因为曹湘的事情找她事儿了?
一路上,白氏都在想着若是曹府难,她应该如何应对,临近宫门时,她好像是想通了似的,挺直了腰板,有种胜券在握的气势,禁军看着她这副姿态面露嫌恶。
到了大殿门口,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满朝文武大臣在左右两列,皇帝坐在椅上紧紧的盯着她,并未见皇后,也未见曹府的赵夫人,望着傅祁州,她一时竟想起了傅祁州爱人。妻的那事儿,不会对她起了歹心吧?
她思索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前面,她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穿着冠服的老太太,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红白,她有些慌乱的朝万鸿钧望去,只听身后人冷声道:“陛下面前还不下跪?”
白氏急忙回神跪了下去,“妾身白氏,参见陛下!”
傅祁州看着下跪着的白氏,心中说不上来的厌恶,不伺婆母,丢了儿子竟都是这人做的。
“白氏,朕且问你,与大将军成婚之后,你可伺候过婆母?”
傅祁州的话落,白氏懵了一下,匍匐在地迟迟不语,傅祁州冷声道:“抬头回话!”
白氏缓缓的直起身子抬起头望向傅祁州,对上了他那冷冽的眼神后又欲盖弥彰的闪躲,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好似受尽了委屈。
“回陛下,妾伺候过婆母。”
傅祁州皱了皱眉头,万鸿困也蹙了一下眉,但转瞬就不见了,不待傅祁州继续问话,白氏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了,一脸委屈道:“陛下,妾以身相许报夫君救命之恩,本是蒲柳之姿不敢高攀,但将军有情有义,不忍将妾一个弱女子丢下,便带回了京城,可妾没有料到,老夫人会不喜妾,亦不让妾入门,妾曾跪求老夫人答应,不求为妻,但求在将军跟前伺候着,不知道为何?老夫人还是不同意,但将军执着,娶了妾为妻,婆母是府君的母亲,妾怎会不孝婆母?给妾一百个胆妾也不敢!”
傅祁州听着她这话,眉头锁的更深了,“朕问你,可伺候过婆母?你只需回答,是如何伺候的?何时伺候的?晨昏定省了?”
白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没有回话,赵钏开口道:“白氏请回话!”
“回陛下,时日久远,妾已经记不得具体是何时了,只记得那时还是刚成婚不久,妾每日都去婆母跟前伺候,是有晨昏定省的。”
“御史大人,此话当真吗?”
傅祁州问的万鸿堃,万鸿堃站了出来,躬身道:“回陛下,臣未曾见过长嫂在母亲跟前伺候过。”
白氏听这话,一下子就将矛头对准了万鸿堃:“二弟说这话良心不会自责吗?安氏整日在老太太跟前谋着家产我就不说什么了?今日你竟这般冤枉我!”
万鸿堃的脸色难看极了,只听老太太道:“安氏是什么样的人,由不得你血口喷人。”
这家长里短之事扯起来,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傅祁州听着白氏回的这几句话,就知道这女人会哭会闹,不是什么善茬,他侧头对一旁的赵钏说道:“去将两位太后,还有皇后都请来。”
赵钏还没出大殿,就听到外面太监禀道:“小太后和惠太后来了。”
听禀,急忙将二人请了进来。
白氏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女人,攥紧了手,在男人面前撒泼好用,可女人面前就不见得能够自圆其说了。
李翾的伤势才刚刚好些,并没有全好,但老太太找到她跟前,给她递了话,先帝又敬重老太君,如今先帝没了,既然需要她出面,她都会答应。
再说白氏这人,她听皇后提过一嘴败坏曹湘名声,她也实在是不喜。
走近后傅祁州赐了坐,惠太后和李翾坐在老太君身边,惠太后朝老太君安抚示意。
刚才白氏的话,李翾和惠太后在外面听了一嘴,她坐下之后,望着白氏道:“白氏,成你住在何处?”
白氏回道:“回小太后,妾成婚后住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