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宴。
吃了很久，又或许吃了没多久。
但他们，谁在意呢？
他们更在意的是，与对方这或许是最后的一面。
是啊~
可能的，最后一面…。
他们这个年纪，距离死亡太近太近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步入另外一个世界。
吃饱喝足之后。
秦长夜注视着程咬金，认真的注视，注视着这老小子的容颜，身体的每一寸每一缕，就仿佛要把程咬金这幅样子刻在脑海里。
半晌，叹气道：“老程，我…。走了。”
程咬金亦是注视着他，少见的认真起来：“嗯，有事信里说一声。”
“好！”
说罢，秦长夜便带着黑齿常之走去，不断的…。走去，于程咬金眼中变得越来越渺小，成为小黑点，到最后再也见不到。
“爹！”
这时，已经中年的程处默走了过来：“秦叔都要离开长安城了，您不送送他？只在这里目送？”
程咬金叹了口气，望着那秦长夜最后消失的地方，目光惆怅：“他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呢，爹就…。不陪他了。”
其他地方？
程处默错愕。
秦老将军那一辈还活着的一代，除了爹，还有谁值得秦老将军过去？
没有了啊！
程处默思来索去，都想不到其他的人。
…。…。…。…。…。…。
而事实上。
程处默说的没错，没地方需要秦长夜再去拜访了。
程咬金说的…。也没错，秦长夜确实还有地方要去。
他要拜访的人，不是活人。
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兄弟、部下等等。
秦琼、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
拜访着他们，拜访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人，看着他们成为一坡黄土而自己也年近棺材，在联想着曾经年轻的他们，是那般快意恩仇、不可一世…。
不免唏嘘不已。
时间啊，时间…。
真是世间最为残忍的敌人，即便是他们这群站在大唐顶峰之人，也无法…。躲避岁月的流逝。
秦长夜在每一个墓地，都待的很久。
正如人们传闻的那般，他很念旧，甚至是太念旧了。
到最后。
秦长夜来到了…。那位曾经给大唐带来无上荣耀的，那个男人的墓地。
天策上将、天可汗、大唐帝王李世民！
同时，他也是晋阳那个人人可喊的…。李二凤。
“太宗，我来了。”
“给你带来你最爱的酒。”
秦长夜朝墓地招招手，然后坐在太宗墓地旁边。
而在秦长夜的另一侧旁边，那是又一个墓地，长孙皇后之墓。
太宗李世民，他太爱那个帮助他一生的皇后了，所以哪怕是死亡，他都要陪在她的身边。
秦长夜就这般，坐在曾经两位大唐第一人的身旁。
这一幕让周围守卫看到，若是寻常人必会驱赶，甚至是杀死。
太宗之墓，容不得任何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