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奈生直到自己真的吃下这粒药之后才知道那样的疼痛大概只是属于幸存者的特权。
她能感觉到四肢一点点麻,视野里一片模糊,听力也跟着下降。琴酒似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看来奇迹没有出现……到此为止了,冰酒。”
奈奈生完全是无意识地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听见这句话时却猛然睁
大了失去焦点的眼睛。
大脑在愤怒下变得极度清醒。
她听见琴酒收枪离去的声音,费尽全力抬起头,睁圆了眼睛才勉强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拔枪,举起,瞄准,射击……她击中了。
高射?出的子弹穿透了右肺,琴酒趔趄了一下,低头看着飙出血。
花的伤口,眼里划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逐渐变得狰狞。
身后传来枪支掉在地上的声音。
?
在奈奈生和琴酒僵持的时候,码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场。
枪声四起,降谷零从浓烟里将大腿被子弹击穿的水无怜奈扶出来,交给医疗班后,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看着迎上前的风见,“朗姆找到了吗?”
“组织的人果然都是疯子……我们没想到他在这附近装了这么多炸弹!”风见一脸的烟灰,咳嗽两声,语飞快,“朗姆应该是被人护送着趁乱躲起来了,还在找。”
数分钟前,交易开始的同时,公安、FBI、cIa的围剿也一同开始了
仓库内生激烈的枪战,降谷零和水无怜奈在最后时刻果断暴露身份,制服了身边三个组织干部之后,不远处却忽然接连传来数声巨响。
火光从四周的仓库里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半边夜空。
仓库的玻璃在霎时间一齐粉碎,货物被震得纷纷掉落,降谷零和水。
无怜奈甚至顾不得护住自己,死死扣住了手头拼命挣扎的三个干部。
而从行动开始的最初就一直坐镇后方的朗姆趁着这段时间逃离了公安的监视,不知所踪。
“加上那两个狙击手,截至目前一共已经俘获八名干部了。附近的道路全都被我们的人封锁,剩下的人逃也逃不了多久,一定很快就会被抓到……
另外,我们还扣押了一大批走?私物资,和他们交易的那另一个组织的五位干部和共计二十七名成员也被我们一网打尽……”
风见细数着,眼睛很亮,“降谷先生,我们成功了!您卧底的这五年没有白费,组织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没有十几年恢复不了的……”
他神情激动地说着,嘴巴一张一合,话语模糊在四周的喧闹声里。
降谷零恍若未闻,从刚刚开始心里一直莫名升起的焦虑让他快要疯,他将风见手中的小册子一把拿过,照着上面已经逮捕的酒名代号一一看过去,“琴酒呢?”
“琴……”
“我在行动最初就汇报过了,琴酒和伏特加去了东南方的仓库埋伏,所以琴酒呢!”
降谷零猛然抬眼,表情冷得吓人,他顶着一头的血吼,“还有黄昏别馆,那附近埋伏的人有没有传消息回来!”
降谷零的声音听得风见裕也心惊,睁大了眼,一时无措。
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从出现开始在他心里就是强大克己的代名词,永远沉稳冷静,再危急的情况他好像都能从容不迫地解决……。
风见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风见先生!黄昏别馆、黄昏别馆附近的森林起山火了,似乎是从别墅里烧出来的火……”
就像应和着降谷零的质问,有个人颤抖着冲过来报告道,“他们说有一辆保时捷从山上高冲下来,一边开一边倒油,火势一下就窜起来了……我们守在那附近的人进不去林子,只、只能先撤下来了……
他被降谷零的神色吓得越说越磕巴。
降谷零额上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鲜血将金浸湿,又顺着眉骨蜿蜒而下。
他随手抹了一把,半边脸顿时被血色模糊。唯独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如平时一般又清又亮,却又冷得可怕。
周围时不时有流弹穿过,平静的码头在这一夜几乎成了战场。
组织埋伏了太多人在这里,一些在意识到自己陷入包围圈之后便果断投降。但也有一些人知道背叛的下场,这会儿仍然在疯了一样试图寻
找一个出路。
附近集箱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舞着ヒ的人,面目狰狞地向着降谷零冲过来。
“波本,你这个叛徒!”
“降谷先生,小心!”风见裕也第一时间就想迎上去,但降谷零比他更快。
他扣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折,ヒ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咣当落地,降谷。
零借着他冲来的惯性,用一个极为标准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掀翻在地。
脆弱的背部重重撞击在水泥地上,那人翻了个白眼,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被降谷零反剪双臂,从风见腰间顺走手铐,动作利落地铐住了。
“第九个……”降谷零居高临下看着那人的脸,膝盖毫不留情抵着他试图挣扎的右手,冷冷报出代号,“波尔图,情报组的。”
风见瞪圆了眼睛,简直想鼓掌。
放在警校里,刚刚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能在格斗课拿满分的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