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只剩一头乱毛露在外面。
奈奈生叉腰,好笑地看着他睡梦中悉悉索索的小动作。
“也不嫌热得慌……”她戳戳降谷零的脑壳。
奈奈生自己也关了灯躺下,美滋滋地把难得一见的睡梦中的崽看了个够,然后将游戏挂在后台,切出去刷了刷社交软件。
出国之前她是没有sns那些东西的,来了美国之后认识了不少人,才慢慢在他们的带领下注册了各种网站的账号,比如推〇、In〇之类。
不过即使注册了,她也从没有布过任何东西,只是偶尔登上去看看好友的动态。
Id是一串乱码,头像是离开东京那天早上她起床时拍到的朝阳,甚至还将Ip地址做过反追踪处理,就是为了确保不留下任何能辨认她身份的信息。
也亏得她那些好友许多都算得上知名人物,粉丝量不小,她混在里面就像一个平台硬塞过来的粉。
没办法频繁和好友互动,只能偶尔上线看看他们的日常,即使如此,奈奈生也觉得很满足了。
这四年是偷来的时光,相比之前在组织里的生活,至少在洛杉矶,她看起来无限接近于一个正常人。
不用五六点就起床晨练,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训练场和全副武装的对手练习,也不会再因为总是带着一身伤而被同学排挤,更不用因为怕牵连到对方而小心翼翼地、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任务。
所有组织成员在潜移默化中都形成了这样的观念,那就是一旦加入组织,便再也没有了退出的可能。
对奈奈生和宫野姐妹这样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孩子来说,那些冰冷恐怖的规则更是早就刻在骨子里。
《海上钢琴师》里的19oo一辈子也没能走下他出生的那艘船。
而组织就是她们的船。
也注定会成为她们的坟。
可即使如此,奈奈生依然觉得,她是可以尽自己所能让明美和志保过得更好的。
提出留学是第一次尝试,她为自己和志保争取到了接近四年的自由,和两人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大学生活。
奈奈生坚信,只要给她足够时间,等她越来越强,爬到越来越高的位置,她们就会拥有更多自由。
哪怕,是规则内的自由。
奈奈生看着自己账号的乱码id,思绪跑得有点远。
回过神,她翻了翻页。
冰室辰也的最动态是一张篮球的照片,背景是蔚蓝的天空和篮筐的虚影,大概是某天打完球之后随手拍的。
亚力克斯上传了一条视频,一只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的大金毛坐在路中央,热情地狂摇尾巴,镜头一转,是火神大我垫着脚尖小心翼翼试图原路返回逃跑的样子。
“汪!”
金毛嗷了一声。
火神大我也跟着嗷了一声。
视频以亚力克斯对着狗狗温柔到瘆人的一声eon,和某个怕狗的人惊恐的你别过来啊啊啊结尾。
还有邻居家打网球的小学生难得上线,po了张青少年网球赛冠军的奖杯照,又一言不地下线了。
点赞量很高,评论区球迷和女粉数量参半,嚎得都很惨烈。
“都四连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