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把琳娜叫进来,然后带着他去了楼顶的花房,锁了天台门,就没有人会过来了。
梁思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你身边有女助理的第一天就有人过来跟我说,我竟然这么放心你,我其实没那么放心,我找人要了资料,你应该记得我亲自去了一趟公司,虽然那天找你有别的事,但顺便也看了你身边的人。因为她们能力很强,也很踏实,我没有提是尊重你,也尊重她们。我不希望我轻飘飘一句话,影响你正常的工作。”
季旸一直看着她,其实并不太明白她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旸,我觉得我说过很多很多次我爱你,但你总是听不进去。或许你渴望的是一种我暂时给不了的东西,我理解不了,我希望你可以明确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没有不用心,只是你给我的很多了,我对你没有再多的要求了,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我们的家,我也想给你点什么,但我觉得你并不缺什么,你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才会觉得踏实?”
梁思悯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抱歉她瞬间就理解了。
从怀孕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内心深处好像有个补不完的洞,呼呼吹着冷风,她有时候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安,但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安些什么。
这些年她以为他已经被填补了。
但她没想到竟然一点都没有吗?
这么思来想去一通,她自己都有些委屈了。
“我对你哪里不好?你想要的我什么没有给,结婚后我也没碰过任何人,你不喜欢别人接近我,我都尽量避开了,避不开也拒绝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季旸突然钳住她下巴,吻上去,撕咬她的唇,吞掉她的舌尖,他那填不完的黑洞,大概只是一点执念。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条件的纯粹的爱,爱总是有所图的,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是对你来说不可取代的东西,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是你的最佳选择。”
两个人嘴唇挨着嘴唇,说话的时候只能用气声,他的声音显得消沉而颓丧。
梁思悯微微抬头再次吻上去,含糊不清地嘀咕几句,突然咬他一下,然后直起身,利落从他身上下去,顺便踢开他的腿,挨着他坐下来。
“那你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六年了,你知道六年是个什么概念吗?奥运会都快举办第一届了,上学的时候初中高中都念完了,普通大学也就四年,六年是漫长的两千多天,五万多个小时,咱俩结婚这么久连真的吵架都没过几次,你天天脑补我会出轨,你合适吗?你是不是有病?”梁思悯骂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流畅。
被她拧着眉头数落一通,他倒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勾着唇角笑了下:“对不起我错了老婆,我好好反思。”
梁思悯眉头拧得更深了:“笑,你还
笑,你是不是耍我玩呢?()”
季旸瞬间恢复严肃:没,真没有。◇[(()”
梁思悯“哼”一句:“真的太过分了季旸!”
季旸揽住他的腰:“我真的错了。”
“嗯?那意思是你上一句是假的错了?”
“你存心找茬呢?”季旸防止她突然生气,提前捉住她手腕。
梁思悯才没那么幼稚,她提了一个要求:“以后不许再提我会不喜欢你这件事,想都不要想。你能做到,我就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随便你提。”
人的确是很难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潜意识里的一些想法,但只要有心,就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她说这话也不全是为了珍珠,她也希望他明白,他的妥协和让步她都看在眼里,她只对完全不在意的事才会寸步不让,人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总是会格外宽容一点的。
她愿意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做出一些改变,只要是他需要。
季旸低头沉默,思考很久,突然抬了头看着她。
梁思悯也认真盯着他,等着听。
季旸犹豫片刻,说:“我想试一次全程在上面的感觉。”
梁思悯沉默好几秒,咬牙切齿说一句:“滚。”
还以为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过了会儿,季旸才笑着把她抱进怀里:“给你开个玩笑,我对我俩夫妻生活挺满意的,对你也很满意,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只是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多需要我一点,就够了。”
梁思悯抬他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拉着他下去。
一边走一边说:“我还不够依赖你?你就差替我吃饭了吧!你说我不是非你不可,但客观上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既然你觉得你非我不可,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毛病。”
沉溺在爱里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快被溺死了,要很多很多的爱才会满足。
他其实一直都明白,她早就切换到了婚姻模式,他只是一直没有……从热恋中走出来。
季旸牵着她的手,心情很好:“可能是梁思悯病吧!”
除了你,无药可医。
梁思悯:“……”真想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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