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三岁的时候,梁思悯偶尔看到还会惊讶一句:“哦?这竟然是我生的。”
然后捏捏脸,摸摸手,拉拉小辫子,拎起来转半圈。
真好玩,和季旸旸一样好玩。
长得跟他也很像。
但更像她。
嗯,像她好呢!漂亮。
不愧是她生的。
就是性格太安静了,家里话最少最稳重的。
小名叫珍珠。
这当然是梁思悯的主意,她觉得珍珠寓意很好,愈经磨砺愈坚硬而美丽。
就像他们的婚姻。
尽管季旸严重怀疑,是为了给奶茶凑个对儿。
珍珠脾气很好地被妈妈翻来覆去玩耍,然后会像奶茶一样,突然“啊”一声,做鬼脸吓妈妈。
小不点心眼子还不少,随她爹。
梁思悯往沙发上一倒:“吓到我了,你赔我。”
珍珠蹲在妈妈脑袋边,奶声奶气,说话不疾不徐,很有派头:“怎么赔呢?”
她趁机亲亲妈妈的额头。
梁思悯抱着她亲了两下,眼珠子转了转,塞给他一个小盒子:“去拿给你爸,不要偷看。”
珍珠小朋友穿着小裙子,拎起裙摆就上楼了,爬了好久楼梯,终于到了爸爸的书房。
她觉得妈妈好幼稚,真是个十足的幼稚鬼,每天以捉弄爸爸为乐,她猜小盒子肯定又是捉弄爸爸的玩具,于是她悄悄的,站在书房门口把它打开了,要替爸爸检查一下。
季旸是听到哭声才开的门,林逸舟也在里面,习以为常地笑了下。
这一家三口,天天跟演家庭情景喜剧一样。
花样翻新不重样的。
季旸拉开书房厚重的门,蹲下身,目光和小朋友平齐:“哎哟,我们珍珠掉小珍珠了。”
珍珠被爸爸嘲笑,哭得更大声了,把手里东西递给他,气呼呼的,看起来像个愤怒的小企鹅。
她长得跟季旸很像,但跟梁思悯更像,尤其是跟梁思悯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但梁思悯小时候凶巴巴的,如果比作动物,梁思悯像狮子,珍珠像小猫。
小猫珍珠手里是一个已经打开了的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小盒子,里头是整蛊玩具,一打开,就弹出一个弹簧小人儿,做成阿飘的形状,弹簧会发出诡异的震颤的笑声,非常老套幼稚的吓人玩具。
季旸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把闺女抱起来,往书房去:“又是你妈妈给的吧!我们不理她,她坏得很。”
珍珠搂着爸爸脖子,还在抽噎。
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倏忽,似乎是想起爸爸嘲笑自己掉眼泪,又扁扁嘴:“你们都坏。”
季旸笑出声:“是是是,我们珍珠最乖。”
珍珠想了想:“奶茶也乖。”
家里只有两个乖孩子。
爸爸妈妈都是坏孩子。
季旸把他抱在自己腿上,抽了纸巾给她擦脸,顺便把梁思悯给弄乱的辫子又梳一梳。
林逸舟看老板熟练从口袋里摸出小梳子简直叹为观止。
当然,这对于季旸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珍珠是他一手带大,大小事都是他一手包办。
他还记得梁思悯进产房的那天,他也跟着进去了。
生产并不顺利,到最后梁思悯几乎没有力气了,他喂她吃东西,手颤抖得几乎送不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