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指腹正压在她唇瓣,无意识地摩挲着。
这个梦真的莫名其妙,她小时候压根没有邻居,认识季旸都十岁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俩人除了吵架没正经说过几l句话。
被扰了梦,她真的很不爽,抬手咬了下他的手,把正出神的季旸咬得倒抽气。
“怎么了?”他紧张问,怕她是突然有什么事。
梁思悯觉得很无聊,因为自从怀孕后他都不跟她吵架了,乐子少了大半,他的神经过度紧绷,让她都不好意思逗他了。
她觉得就是现在自己突然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可能都要先确认她有没有事,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不顺心,有没有人让她不高兴。
“我想跟你吵架。”梁思悯扯他的袖子,“你干嘛那么紧张,我怀孕又不是你怀孕,你严重影响我的情绪。”
季旸垂眸,他也知道自己最近不对劲,也很积极地去看心理医生,但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看见她就好像瞬间被人拧紧了发条,神经紧绷着,害怕她出一丁点差错。
“抱歉,”他神情愧疚,“你要是不高兴,我消失一会儿?”
梁思悯不是想正经跟他吵架的吵架,她无声叹了口气,觉得甚是没趣,闷闷起了身:“算了,我消失。”
季旸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她,但自觉心虚,犹豫了一下,还是顿住了脚步,只是叮嘱了句:“小心点,别乱跑,别爬上爬下的。”
“知道了,”梁思悯敷衍应一句,“你真啰嗦。”
季旸一个人在客厅待了十五分钟,感觉度秒如年,每隔一分钟他都要看一次表,犹豫自己要
不要去找她。
他坚持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临界点,于是起身去楼上找梁思悯。
梁思悯正在书房找书看,脚踩在移动梯架上,离地大约只有三十公分。
他突然开门吓了她一跳,身子一个趔趄。
那一瞬间季旸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自己从十八楼摔下去,心脏提到嗓子眼死死堵住他的呼吸道,他差点两眼一黑背过气。
梁思悯刚稳了稳身子,季旸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抱了下去,拧着眉说:“不都说了让你不要爬上爬下,你需要什么可以来叫我。”
梁思悯:“……”
她非常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季旸,它不是玻璃娃娃碰一下就碎了,你清醒一点,你真的很烦人。”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他也就是紧张过度罢了,她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再不济也可以好好说,但大概她最近闷得有点烦,忍不住有点迁怒。
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
他沉默了好久,反倒是先道了歉:“抱歉,我控制一下。”
过了会儿,他拿了外套,跟她说:“我还是出去冷静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回来。”
梁思悯也觉得他需要放松一下,挥挥手,说了句:“去吧去吧!”
她躺在观景间里看外头的花园,煮了点果茶喝,顺便翻翻杂志,其实他不在,她还有点不习惯。
最近嗜睡,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一直响,把她震醒的,她睡眼惺忪去看,才发现是梁思谌。
梁思谌:好家伙,你对季旸做什么了,一进家门眼圈就是红的,一直仰着头克制,爸妈没问两句话,开始掉眼泪。一直说抱歉。
梁思谌:我真是开了眼了。
梁思悯坐直了身子,发了个问号过去。
?
不至于吧!她就凶了他一句,还跑她家里告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