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季先生回来了,竟然悄无声息的。
她刚想说话,对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于是忙闭了嘴。
季旸脱了外套,这会儿只穿着一件衬衣,他觉得闷,松了松领带,袖扣解开随手扔在一旁。
然后挥了挥手,让阿姨下去了。
阿姨穿过偏门,去后院的佣人区,季总和他太太都不太喜欢身边有人,俩人不特意叫,佣人们都呆在后院固定的区域,和主楼完全隔离开。
梁思悯半梦半醒,好像梦到自己上学那会儿,季旸这个人非常讨人厌,他有洁癖,还有点强迫症,每次看不得她桌子乱糟糟的,总要敲她桌子:“收拾一下。”
梁思悯就抬眸凉凉看他,意思是:你在教我做事?
季旸抿着唇,拧着眉毛,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如果眼神能杀人,互相能把对方捅死一万遍了。
最后还是季旸妥协,低头给她收拾桌子,明明收拾了,还为了表达自己不情不愿,最后还要把她搭在一旁的外套扔在她脑袋上。
态度十分不好地说一句:“穿上。”
梁思悯穿上了,但觉得很不爽,穿着衣服还要回敬他,用穿了一半的袖子甩他一巴掌。
两个人跟小学生打架似的,谁也不退让。
季旸弯腰,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瞧她拧着眉,一副不爽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轻声说:“梦到我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她好像每次见他就不爽。
梁思悯本来就没睡太熟,阿姨换茶水她都有点模糊的印象,他一碰她她就有点醒了,正好听见他说话。
睁开眼,先白他一眼:“你还挺自恋。”
声音有点闷,病还没好利索。
季旸看他醒了,蹲在那里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烧了。
又把茶递给她:“喝一口。”
梁思悯懒得跟他计较,顺从地喝了两口,然后偏过头,意思是:不要了。
季旸脾气似乎变得格外好,把杯子搁在一边,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窝在这儿睡觉,你也不怕腰疼。”
梁思悯被毯子裹着,手都伸不出来,扭头看着他:“哎,你怎么就这么爱折腾我,什么都要管一下,睡哪儿你都要管。你闲的?”
季旸原本想把人抱回卧室,这么一听,顺手丢在沙发上,自己也坐过去,把她放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脸:“可不就是闲的,我新鲜的老婆,只能看不能摸,摆弄两下过过瘾还不行吗?你倒是病好了吧!非得呛我一下,你跟我说句好听的能死还是怎么着?”
梁思悯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梦里的季旸太狗了,忍不住有点迁怒。
但其实前几天发烧,季旸半夜起来好几回给她量体温贴退烧贴。
这么想着,她好像确实有点不是人。
梁思悯头一歪,靠在他胸口,叫了声:“老公~”
季小旸一秒起立。
梁思悯正好坐他大腿根儿,那感觉太清晰。
“……”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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