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眸闪过一丝猩红,森由纪看着森鸥外,语气阴狠。后者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抱歉。”
就像是被恼怒的猫咪挠了一爪那样不疼不痒,森先生笑着回答:“小公主生气了呀……怎么办呢?”
“吃醋的小由纪好可爱,这么爱爸爸吗?爸爸快要感动到落泪了。”
“哼。”
她用力把身体扭开,看上去真的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我很生气!特别生气!非常生气!”
“该怎么让小由纪原谅爸爸?伤脑筋呀……”森鸥外的声音越来越轻:“不如送我的小公主一件礼物,只不过需要小由纪自己去拿哦。”
他压低声音靠近女孩说了几个名字——portmafia的规矩,处决叛徒的人有权接手叛徒的一切。
这些人是否背叛组织,他没有证据,但他相信森由纪会让所有人都看到“证据”。
“爸爸,我想要漂亮裙子和珠宝,还要家蛋糕店!”
女孩转怒为喜,狡黠大眼转了一圈,鼓起脸颊向男人撒娇。后者无语失笑:“顽皮。”
“裙子,珠宝,蛋糕店……好好好,只要是小公主要的,必须满足。”
有所求反倒是件好事,对财物的渴求总比追逐权力更能让人放心。
森鸥外当然看得出森由纪不是真正的贪婪,她只是藉由此道保护自己。这样也好,当他不再需要这个女儿时,她还能凭借这份保护色继续活下去。
——直到现在森先生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女儿相处。
生物本能告诉他应该要去爱她,但他也知道自己谁都不爱。
这个理智到极点的男人把尚且年幼的女儿当成另一个自己,在他看来,自己无法忍耐的愚蠢,这个孩子理应同样无法忍耐。所以他选择打从一开始就砸碎彼此眼睛上可能出现的滤镜,以一种冷酷到残忍的方式让她知道:
我不爱你,我只是需要你,但我也不会轻易舍弃你。
除了我,横滨不会有谁能够伤害你。
如果一定要为这份复杂情感起个名字,也许这就是他森鸥外对待另一个自己时最独特的“爱”。
除了动机的机械音,此时车厢内再无他响。
回到portmafia本部,森鸥外被恭送进领办公室,兰堂突然出声音对走在身侧的少女道:“大小姐,请问……可以请您赴约吗?”
他说得很正式,就像对待一个成年人那样措辞严谨。
并非调情的轻浮,也没有邪意的晦涩,就只是同事间下班小聚的普通邀请。
“啊?啊!可以。”森由纪收回惊讶,面对这位过于英俊的越者竟有些结巴。
于是两人无视周围那些隐晦的窃窃私语,又并肩离开这座仍旧忙碌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