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刘匀从广州办事回来后,匆匆找到付佳希,“我听一个业内的朋友说,有风声,俞彦卿可能要回美国。你听他提过没有?”
付佳希皱眉,“从来没有。”
刘匀急道,“那你赶紧沟通一下,俞彦卿这个时候走,咱们以后的工作就更丧失主动权了。”
付佳希直接找去俞彦卿的住处。
他刚睡醒,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橙汁悄咪咪地绕到她脚边,“喵~”的一声轻唤,又要滚地露肚皮。
“橙汁。”俞彦卿呵斥,它立刻吓飞。
付佳希问:“你是不是要走?”
俞彦卿不置可否,家居裤卷起一截裤管,走路时,窄劲的脚踝很有力感。
付佳希:”是柏丰哪里做得不好?哪个环节没有做到位?还是你对咨询服务费用不满意?这些我们都可以再谈的。”
俞彦卿神色冷淡,摁动饮水机的出水键,水柱徐徐入杯,滴滴答答的水声,是唯一的回应。
付佳希耐心等他接完一杯水,绕到他跟前,“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可以改。”
因为心急,双眸里的执拗和倔强,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刺猬。
俞彦卿淡淡挪开眼,“没有什么要改的。”
付佳希又绕到他右边,“好好好,我反思,我自己找原因,你给我半个月时间,你可以看看我的改变。”
俞彦卿打开电脑,将她视如空气。
付佳希的耐心告罄,“啪”的一巴掌,把屏幕下压,不让他看。
“俞彦卿,你这么闷葫芦,谁受得了你。你是牛逼,是能力出众,是业内的神操手,是大把人抢着把资本供给你,但你别忘了,你与柏丰集团,是签了合同的,你现在撂担子走人,是违约!”
俞彦卿平静道,“违约金我付双倍。”
付佳希气得握拳,往他手臂上用力捶了两下。
俞彦卿蹙眉,沉默地望着她。
付佳希烧着的火焰,在对视之下,渐渐冷却。
“俞彦卿,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事说事,有问题解决问题,这很难吗?”她语气近乎哀求,“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俞彦卿猛地伸手,一把扫落桌上的电脑、水杯、充电器。
稀里哗啦声响,像割开平静天气的疾风暴雨,彻底终结了表面和平。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俞彦卿一步步逼近她,目光里刮着寥寥长风,吹散了压抑太久的情绪迷雾。
“我答应来柏丰,是我垂涎声望和酬劳,不是因为你。”
“我指定你作为唯一对接人,是我古板死心眼,不是因为你。”
“我元旦突然跑去新茶,是为了旅行看风景,不是因为你在那。”
“我让你买猫粮,帮我喂猫,是我刻薄挑剔,不是因为想跟你多说几句话。”
“我要走,我付违约金都要走,是我性格古怪不合群,不是因为你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答应小筠奶奶去她那过年,是因为你也在,我想跟你一起守岁,我想见的是你,不是想见你在和另一个男人接吻!”
最后一句,他近乎嘶吼。
窗帘随风轻漾,橙汁缩在沙发一角,蔫耷耷地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