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很不一样。
简馨说:“我跟了你七年,就值这些钱吗?”
邹亦鸣没说话,低头点了一根烟,简馨在电话里听见了,忍着没出声。
简馨说:“至少翻一倍再寄给我,就这样,我很忙,挂了。”
邹亦鸣狠狠吸口烟,眯着眼看手机,这好像是简馨头一回挂他电话。
天色渐暗,他现在在家待不住,抬脚往外走,陈凤仙端着碗追出来:“又跑哪去?吃饭了啊!”
“不吃了。”
“你说你天天没个正经事到底想干嘛?从小到大没叫人操过心,怎么突然变这样了?”陈凤仙唠唠叨叨地念着,眼看儿子走出去了,又嘀咕,“那个简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儿子落魄了她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以前是谁没脸没皮总是过来的?哼,等我家亦鸣出息了你就知道后悔了!到时候敢再来老娘把你打出去!”
最后这句邹亦鸣其实听见了,这些天,来回的车轱辘话他不知听过多少遍,听多了心烦,只能跑出来站马路上呆,或者用脚把江洲绕一圈,走累了就回去睡觉,倒是能睡得好一些。
***
这天他换了条路线往城郊走,走到一半没烟了,停在一个食杂店里买烟,有几个人也进来买烟,顺手拎几瓶冰啤酒蹲在店外头喝。邹亦鸣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包工程的,反正闲着没事,也蹲过去,相互递了烟聊开来。
他问:“这一带拆房子啊?工程很急吗?怎么晚上还开工?”
与他挨着近的那个摆摆手:“不拆,我们是盖房子的。”
邹亦鸣笑了:“谁大晚上的盖房子?你蒙我吧?”
那人一脸神秘,说:“没蒙你。”
邹亦鸣心里动了动,笑:“我不信。”
旁边有人口快,喊了声:“嗨,我跟你说这附近马上要……”
话还没说全,就见之前那人瞪了这人一眼,转头对邹亦鸣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别问这么多,行了,我们走了。”
邹亦鸣看他们走远了,转身又去拎了两瓶酒,结账时老板说:“他们是那边盖房子的,每天晚上叮叮当当吵得人睡不着觉。”
“还真是啊。”邹亦鸣笑了笑。
老板不服气的哼了哼:“之前还以为能拆到我这里,妈的就正好划了这条路,那边的都要拆了。”
邹亦鸣拎着酒往老板指的地方慢慢走去,那是一片破旧的住宅区,几乎都是自建房,一层两层零零落落,越往里面走风景越不同,慢慢地能看见高一些的楼房,只是简陋得很,像是匆忙赶出来的。
他蹲在楼与楼中间的缝隙里呆到天边鱼肚泛白,喝光了两瓶酒抽完一包烟,全看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故事,老邹马上就要崛起了,马上就要甜了,摸摸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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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车票
陈凤仙刚摆好早饭就见儿子回来了,问一句:“昨晚去哪了?”
邹亦鸣没答,一口一口喝白粥,陈凤仙也知道问不出来,坐下来一同吃饭,席间邹亦鸣顺口问了句:“妈,我看江洲好些地方开始拆了,是要做什么?”
“要建个工业园。”
“咱们这片拆吗?”
陈凤仙一提这个就生气,把煎好的鸡蛋重重扔儿子碗里:“不拆!”
邹亦鸣看着他妈,陈凤仙自己憋不住拉他讲:“你小时候我们也住那一片,你还记得吗?”
邹亦鸣摇了摇头。
她叹了声:“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房子,后来我把它卖了给那个短命鬼还债,咱们母子有一餐没一餐的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谁知道它就拆了?!”
陈凤仙很少提到他那个早死的爸,邹亦鸣猜想她这回是被气狠了。他们现在住的是外公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陈凤仙还有个弟弟,刚开始她不敢带着儿子回娘家躲债,生怕连累了家里人,后来邹亦鸣的舅舅自己在外边买了一套房,看姐姐和侄儿可怜,就把这套房让了出来。这里地方不大,不值几个钱,好歹是个安身的地方。
陈凤仙越说越不服气:“听说拆迁户的安置房都是有电梯的,那些人一辈子住平房连个小二层都没见过,靠了祖宗保佑才能住进电梯房哦!我要是早知道,当年地皮一平才几块钱,狠狠买它一百平,等到拆迁换个三五套,你以后就不愁娶老婆了!哎哟我现在悔得夜里都睡不着,都怪那个死鬼!现在就指望工业园一个不够多盖几个,最好把我们家也拆了!”
邹亦鸣嗤嗤笑起来,陈凤仙呆了呆,这是儿子回家后头一回笑。
她突然不说了,低头吃饭。
邹亦鸣吃完饭又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后给大福打电话。
“哟,稀罕!”大福一接起来就这么说,“您还记得有我这人呢?”
邹亦鸣恩了声。
大福气得骂道:“邹亦鸣你这人真是冷血!老子那么担心你你瞧瞧你干的那叫人事?老子把简馨给你弄过去你说谢谢了没有?快点说声谢谢来听!”
邹亦鸣说:“你现在马上过来一趟,晚了别后悔。”
“干嘛!请我吃饭啊?我告诉你我……”
邹亦鸣不听他瞎掰,先把电话挂了。
大福憋红了脸,拿了钱包买票往江洲赶,誓要把那小子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