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鸣皱着眉不赞同,“不关我妈的事,我没告诉她。”
“那是为什么?就因为我之前闹着要分手?”
邹亦鸣没说话。
简馨这辈子只为了奶奶求过他两回,两回他都没同意,她已经丢尽了颜面,到了这种时候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尊严,简馨说:“分就分干脆点,没什么分开一段时间的说法,难道我离了你还不能找别人了?”
邹亦鸣点点头:“行,分了吧。”
曾璇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恋爱不能谈太久,久了就淡了”,简馨一直不以为意,只要对方是邹亦鸣,这场恋爱谈多久都行。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了,他们的感情是淡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其实时间才是爱情最大的杀手,它消磨了所有激情,把一切变得平淡如水。
简馨不让自己露出半分情绪,面上淡淡的,嘴里的话却如刀子:“难为你还愿意帮我操办奶奶的后事,辛苦了,也不枉费我和你好过一场。”
这话不好听,邹亦鸣不爱听,他最近脾气不好,被简馨挑起心火,语气不算太好:“说够了吧?你没必要这样,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我没法跟你做朋友,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简馨更是一顿子火,砰一声把水杯砸到墙上,拉上被子遮住了头。
邹亦鸣没敢真的走,在门口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离开。
第二天简馨出门前突然对空空的家说了句:“我去学校了。”
没有那个男人叮嘱她路上小心,餐桌上也没有他穿着睡衣喝牛奶刷闻。
简馨给曾璇带了两条毛巾一把雨伞,这些都是邹亦鸣准备的,听说江洲有这个习俗,丧事随了份子钱的都能得到一份还礼。曾璇不提奶奶的事,想说点轻松的逗简馨开心:“你们家老邹对你真没话说,经过这件事我和钱雨给他打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他骄傲。”
好几天没用桌子上一层的灰,简馨一边擦一边说:“我们分手了。”
曾璇的笑变得很尴尬:“你逗我吧?”
简馨说:“这次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念:邹亦鸣是大渣渣!
这个故事里的男女主都不完美,都有点自私,不过慢慢的他们会为对方改变,所以请忍耐一下现在的男主,我会让他飞得更高~
☆、你是我的雨鞋
曾璇心道不好,这回出大事了,立马想召集钱雨和李莹赶来救火,简馨拿走她的手机说:“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曾璇说:“那晚上我们逛街吧?”
女人想要心情好的话购物是最见效的,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简馨摇摇头:“晚上我得早点回家准备下周公开课的教案。”
这一天里,曾璇偷偷观察她好几回,简馨表现得十分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让曾璇很不放心。七年的爱情长跑说分就分?换了谁都受不了。
下班后简馨没等曾璇就先走了,她找了家廊,坐下来对型师说:“帮我剪短。”
她那一头油亮厚重的长连根分叉都没有,型师轻易不敢下手,询问着:“美女,剪多短?我帮你修个型么?”
简馨比划一下:“这么短。”
咔擦咔擦,锋利的剪刀与那把长较量,费了好些力气才齐齐绞断,型师问:“你还要吗?”
简馨想了想,说:“帮我装起来,谢谢。”
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管了,闭上眼任型师折腾,再睁眼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记忆里奶奶提到一回,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天热得长了满脑子痱子,不得已剃了个大光头,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后来就再也没剪过头。
型师有些不确定,问:“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再修整。”
这一行干久了都知道,女孩子哭着来剪头绝对是失恋了,这种客户最不好伺候,像今天这位,虽然没哭,但那么好的一把头说剪就剪,必定也是有点烦心事。型师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心情不好加上不习惯长突然变短,生怕再把人惹哭了。
简馨倒是挺满意的,付过钱后提着有些压手的袋子往家走,正巧碰上小区门口有人收头。简馨过去问:“你出多少钱?”
那人把那么一长条辫子拎出来看了看,说:“六百。”
简馨说:“一千。”
那人又加了点:“八百,不能再多了,还是看你头质量好才有这个价,最近头都不值钱了。”
简馨摇摇头:“一千,不然我不卖了。”
她拿回来装袋子里,一点也不肯让。那人见她倔,只好拦住说:“行,一千就一千。”
其实她不在意那两百块钱,只是不想太早回家,抓个人多磨两句。
***
第二天简馨顶着型去学校,威力不下投了一枚深水鱼雷,她原本就长得好气质恬静,私下里被学生称作文科女神,不仅是自己带的班,就连入学的低年级都知道有个辫子长长的老师叫简馨,多少女孩子学她蓄一头长,不过都没她那么黑那么厚。
走到楼梯口碰上年级主任,主任愣了愣,说:“简馨啊,都不认识你了。”
简馨其实也有些不适应,以前一到夏天就觉得脖子上贴一条大麻花辫挺热的,现在辫子没了,又觉得后颈空落落的,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