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柠这才现自己是被他壁咚在电梯角落，如此暧昧的姿势和距离，还有密闭空间里本就偏高的温度，让她脸颊一阵阵烫。
“6柠。”他低沉地唤她。
她脑袋有点晕：“嗯？”
“老师见了我，就一直在叫你。”叶清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他坚定地认为我们是……”
叶清伦没有说完，6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闹着不肯配合检查，师母又不同意打镇定，我只好叫你来试试。”叶清伦神色无比认真，“所以，我们暂时假扮一下？”
6柠咬了咬下唇，头快要埋进胸口里去。
他们在六楼下了电梯。
走到病房门前，叶清伦忽然停下脚步。
6柠心不在焉的，脸差点撞到他的背，赶紧退了一步，抬起头：“怎么了？”
男人侧回脑袋，笑着朝她伸了伸手，掌纹清晰的手心看上去十分干净。
6柠心脏狠狠地一颤，不自觉攥紧衣角。
“快点啊。”他眉眼勾着，嗓音柔和，“女朋友。”
6柠唇瓣抿得白，手稍微往上抬了点，却没放上去，望着他认真地说：“说好了，就是假扮一下。”
“不然呢？”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轻笑，“难不成我会赖上你？”
“……”说得也是，他又不会缺女人，也不会缺男人。
叶清伦的掌心干燥温暖，指节处有长年拿手术刀磨出的茧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细腻光滑。这样的手，居然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觉。
还没来得及细品，她就被牵进了病房。
李老师坐在轮椅上，和同样头花白的师母僵持。
“我不去，你们是不是又要在我身上打针插管子？我不要打针，我没病！”
“哎唷，你这样子不打针怎么能好？小叶说了，还得开刀做——”
“师母。”叶清伦出声打断，牵着6柠走到轮椅前，“我们过来了。”
“哎。”师母点点头，“你们坐。”
李老师略浑浊的眸子眯了眯，笑盈盈的：“舒柠也来啦？”
“嗯，李老师好。”6柠笑得十分乖巧。
李老师：“昨天的作业写完了没？”
6柠：？？？
叶清伦清咳了声，隐约在憋笑。
李老师教育起学生来，依旧是酷似当年的中气十足：“不是我说你，每次最后一题都给我空着，我说了不会写可以空着不是要你完全不动脑筋，你连个公式都懒得写，你在题目上画几条线我也能知道你读过题了啊。看看人家叶清伦，”颤巍巍的手指了指旁边的男人，“那作业写得跟标准答案似的，字迹也工整，你好好向人家学习，下次争取也考个一百多分。”
6柠没想到一把年纪还会这样被训斥，心里居然真的生出一丝羞愧，低垂着头点了点：“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