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可是这次和以往不一样。”6云素不知怎么解释,只能从头说起,&1dquo;爸爸年轻时不太在意,把身体搞坏了,各器官功能都不算好,主要还是肝,饮酒过量伤得厉害。他的手平时老哆嗦,也是酒精闹的。医生一直说,再喝只有死路一条。他没有自制力,又不服别人管。前几次送医院,都是因为酒瘾犯了。其实,那时的情况,已经是生死一线,只是他精神力很强,可死可活就活下来了。而这些天来,他被那些窗户、柜橱、手表,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休息不好,抵抗力更下降了,本来就感着冒呢,再来一个借酒浇愁,我怕这种情况,意志创造不了奇迹。”
正说着,电话铃突然响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时,萧萧正趴在地上摸一页资料,手卡在复印机下面,对外面喊:&1dquo;大概是杨律师来的,帮忙接一下吧。”
6云素略微踌躇,青烟上前接起:&1dquo;喂?”
没有起伏的声调,极有特点,对方立刻辨认出来:&1dquo;穆?”
&1dquo;江庭?”
&1dquo;正好,省得我再通知你了。过来吧,这边死人了!”
青烟回看6云素,低声猜测:&1dquo;6德?”
&1dquo;是他的律师——杨一明!”
现场
宋法医摆弄着血泊中的尸体,江庭挂断电话时,他已得出结论:&1dquo;死者家住二十楼,而这里是地面。凶器是万有引力,你只需要调查死者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1dquo;坠楼时间呢?”
&1dquo;今日下午2:17分。”
&1dquo;什么?你的专业技术也太好了吧?”
&1dquo;多亏了报案人。他是这小区的住户,好好地走在楼下,忽然听到身后&1squo;砰’地一声,还以为是汽车爆胎,回头一看,就吓得坐地下了。要不是他当时太慌张,案时间本可以精确到秒的。”
宋法医是局里的奇人,经常被抨击他笑闹的腔调不适合这严肃的工作,江庭却不以为然。时刻与血肉打交道,如果还不能自我调剂,早就精神分裂过几回了。
放任他继续玩世不恭,江警官乘电梯上去死者家一探究竟。
下属们已经在屋子里忙碌了。这里的情况,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对这案子有个大致的判断——诡异的谋杀,或者更诡异的自杀。
正对死者跌落地点的窗户,垫脚的椅子和窗台上,都有脚印,和尸体脚上皮鞋的花纹相同;如果现场可以找到遗书,那么,这是一起多么顺理成章的自杀案!
但是,遗书没有找到。屋子里能倒下的东西全躺在地上——台灯、茶杯、电话甚至椅子,一切只能用&1dquo;狼藉”二字形容。而地面除了凌乱的物件,还站着许多穿制服的警察,显得这房子满满当当。江庭看到眼花时,手下各位偏偏围在他身边,争先恐后地报告:&1dquo;这里弄成这样,楼下的邻居一定听见了响动,就向她问了情况。她说,大概1:5o的时候,她正在午睡,忽然被天花板上&1squo;乒乒乓乓’的声音闹醒。一开始是小动静,后来是一声巨响。因为杨律师在这里住了半年,一直是个好邻居,不曾扰民。所以,她担心出了什么事,就上楼来敲门。最初没有应答,敲了半天后,听见里面传出&1squo;没事,刚才不小心摔着了’,才半信半疑地下楼去。”
&1dquo;我猜测,巨响多半是椅子,小动静可能是小物件了。其中有一样东西不寻常,就是电话!如果是被扫落在地,通常是机身和电话线的连接处脱开;但这个地方没有分离,反而是线和墙上的接口断开,倒像是被人用力拽的。所以,正在查通话记录,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江庭正消化这些信息时,一名嘴慢的下属着急插不上话,索性把他拉到要报告的线索前,让他自己看。
刚进卫生间,就闻到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抽水马桶边缘沾着些黑色灰烬,里面的水里也有漂浮,显然有人在这里烧过什么,又一不做二不休地把残留物冲走。
至此,案情已经繁复到一定程度,却还有人要再掺上一脚——外面有人喊着&1dquo;江庭,宋法医找”!
&1dquo;我刚才叫人把尸体带回去等待解剖,”还是那嬉戏的调子,&1dquo;他们搬的时候,无意间把死者的衬衫扯起来了,我看见他腰上有道伤。”
&1dquo;是先被刺伤,后掉下楼的?”
&1dquo;不是!旧伤疤,大概有几年了。我上手按了按,里面好像少了点东西。”
江庭瞬间触动,灵光闪过:&1dquo;一个肾?”
萧萧
询问室里,办公桌后,江庭坐上正位,身后站立两名五大三粗的警员,一派肃穆氛围;角落里,青烟并拢膝盖,柔顺地缩进椅子,十分居家风范。两种气流严重冲突,却又不得不调和,搅拌过后效果喜人:不管做没做亏心事的,都会感到极大的压力。
萧萧坐在桌对面的椅子上,面巾纸按着微红的眼圈,踌躇着下一滴眼泪是否可以掉下来。
&1dquo;你不要紧张!”江庭主问,&1dquo;你已经知道,杨一明在下午2:17分坠楼身亡,那时你在哪里?”
&1dquo;我在事务所整理资料,云素和她都可以作证。”手往角落一指。
青烟点头认可后,江庭继续:&1dquo;好。你在杨律师手下做事,请问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