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雅此时满脸羞愤,她刚刚以为叶皎皎是默认给她拿了,没想到正在拿着东西往她房间去的时候,叶皎皎从背后扯住了她辫子,直接拿了个水瓢敲她头。
此时被这么一问,满心委屈,眼泪就呜咽的流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话也不利索的告状:“是叶皎皎!叶皎皎打我!”
本来还在焦急的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放松下来,看热闹的心思多了几分。
一个婶子直接辩驳:“皎皎?那不可能,人家丫头文静着呢。”
她后面还有一句没说出来,之前她们可撞到过几次,都是谈雅欺负叶皎皎呢,那小丫头也是个老实的,一声不吭。
这谈雅素来就是个泼辣的,和张菊香不和她们也都知道,那叶皎皎怎么敢打谈雅,那身板,也打不过啊。
接收到旁边婶子的质疑,谈雅更是委屈,她就是被叶皎皎打了嘛,怎么不信她?
倒是另一个素来和张菊香不和的,率先为谈雅帮了腔,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恶意揣测着:“怎么不可能?她如今嫁人了,有婆家那边撑着呢。”
谈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然叶皎皎怎么敢打她?连连点头应和,“肯定是这样的!”
众人正在揣测,一时竟分成了两派,忽有人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脑壳,问:“那叶皎皎呢?”
正问着,那谈家大门又开了,有人从缝隙里紧张往外望去,正是叶皎皎。
她见到门前围了这么些人,还不待众人问,便先制人:“婶子们,有没有见到刚刚那个贼哇?”
“什么?”婶子们齐齐呼了一声,眼睛看向谈雅,“叶丫头,我问你,为什么要打谈雅?”
叶皎皎很不解,见门外都是人,也就开了门出去。她疑惑问道,“我刚刚没打谈雅啊?谈雅,你在家里?”
谈雅看她一副迷茫样子,咬牙切齿:“你可装什么呢?”
被她这么一质问,叶皎皎也反应过来,掩唇惊呼:“原来是你?我看谁鬼鬼祟祟的拿张姨东西,以为是贼呢?”
“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过去握住谈雅捂着脑袋的双手,眼泪也扑簌簌的像不要钱的掉下来。
又自责说道:“你说你,想要东西和我说一声不就成了。干嘛要悄悄的拿呀。”
叶皎皎说话轻声细语的,如山涧清溪一般,娓娓动听,又生得极好,此时一张脸流满了眼泪,眼皮和鼻尖都红了起来,看上去极为真心。
众人们平日里也没见过这么娇嫩的姑娘,又乖又温顺的,又听这一番话,也反应了过来,心便不自觉往她那边靠了靠。
谈雅厌恶的看着叶皎皎流泪,直接用力掸开了她欲伸过来的手,一点力道没留。
当即就出了一个显眼的红印,在那双白嫩的手上显得尤为明显。
之前帮叶皎皎说话的婶子脸色一变,她和张菊香关系好,自然知道张菊香有多么看重这个叶皎皎。
便凛了脸色,斥责道:“谈雅。有话好好说呢,打人做什么?”
叶皎皎流泪流得更多了,却还是倔强着:“婶子,没事的。是我的不对。”
谈雅见众人都心疼起叶皎皎来,一张小脸气的更红了,声音也尖利起来:“啊!叶皎皎!我要撕了你!”
却被众人拦住,人们见此时张牙舞爪的谈雅,另一个却文文弱弱,心里也都有了杆秤。
但毕竟别人家事,也不能好议论,正准备安抚安抚双方将事情揭过。
先前那个和张菊香不善的,又开口搅浑水起来,装着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样子,对谈雅亲热道:“雅丫头,咱把事情经过来捋一捋。不就知道了谁对谁错了吗?”
闻言,倒是叶皎皎率先否决,连连摇头道:“不用了婶子,谈雅,我们回家。”她又伸手要去拉谈雅走。
听她这样一说,众人心里又嘀咕起来。
谈雅自然不肯和她回去,见她不想说这件事,以为叶皎皎是怂了,往后退了几步,得意洋洋道:“我去拿张菊香东西,正在拿,就被这叶皎皎用……”
她话未既,便被叶皎皎捂了嘴,语气严肃起来,“你说什么呢?”又和众婶子们赔笑,“别听谈雅瞎说,都是误会。”
谈雅被叶皎皎这么一捂嘴,也反应过来,惶恐抬头向众人看去,正对上之前要她们说个经过的人,那人眼里精光闪闪,一副讥笑模样看她。
见这个叶皎皎还在维护谈雅,有热心肠群众出言,恨铁不成钢的看她:“哎呀,张菊香真是养个小白眼……糊涂蛋!”
她们这个年纪何曾不懂,谈雅和张菊香不和到在人前也敢直呼长辈名字,平日里难道会尊重张菊香吗?
看谈雅一副结结实实样子,还在读书,张菊香定是不曾缺她了什么,今天又要偷摸去拿叶皎皎给张菊香的东西,真是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菊香也真是泥人性格,当后妈当成这个憋屈样子,搁她呀,早就把这谈雅打去嫁人了。
她这么率先一开口,众人们也仿佛开了话茬,连珠炮一般数落起谈雅不是来。
谈雅察觉到本来在安抚着她后背的手也拿开了,又见到众人对她的厌恶目光,这次,心里是真的如泼了一盆冷水,愣在原地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