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饶冷冷地看着简夫人,一言不。
先前她不来,就是不懂事。
现在她来了,又成了胡闹。
就这,说简夫人心里对她没有半点算计,她都不信。
否则的话,无论她来或者不来,简夫人对她的态度都不该是指责。
简夫人侧身挡在付兰跟简饶中间,柔声向付兰道歉道,“顾夫人,我女儿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简饶往左一步,拉开了她跟简夫人的距离。
付兰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向简饶的目光中有几分打量,笑容温润,“你倒是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周围的夫人们听到动静,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围了上来。
简夫人回头,看向简饶的眼神里半是担忧半是警告。
生怕她胸无点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贻笑大方。
又怕她出言不逊,惹恼了付兰。
简思思站在付兰身后,一脸幸灾乐祸。
她倒要看看,简饶说自己说的不对,她又能把这幅画说出个什么花来。
简饶将目光移到画作上。
“这幅画,色彩鲜艳生动,风格活泼,上面的玫瑰虽然是凋零的模样,但未必就是萧瑟之意。”
简饶的语调平缓如水,莫名让人信服。
简思思却不服,“凋零的玫瑰未必就是萧瑟之意,那照你说,该是什么?”
简饶波澜不惊,解释道,“创作者跟他的作品是融为一体的,创作者悲伤,画作也悲伤,而人在悲伤的时候,一一画都是沉重的。”
听着简饶的话,周围人频频点头。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是蔫蔫的。
简饶继续道,“可这幅画,却不会让人觉得心情低落。”
刚开始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低落。
“不信,各位可以看着这幅画,认真感受一下。”她看向围观的众人。
有人盯着这幅画半晌之后,悄悄撞了旁边的人一下,轻声问道,“你看了觉得伤心吗?”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小声答道,“好像没有…”
那人点头,“我也是…”
简饶停了停,将手指向画作上的玫瑰花。
“这几玫瑰花瓣,力度由重及轻,收尾的触微微上扬,可以看出,作画之人虽然有意写实,想营造萧瑟的意境,但终究还是没能敌过自己的心境。”
众人又将注意力放在画作上,认真观察玫瑰花的花瓣。
先前他们没有注意,但经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所以,这幅画的亮点并不是萧瑟。”
简饶敛眉,一字一句下定论,“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幅画都不算一个成功的作品。”